前刘氏生下孩子,身子虚弱的时候,还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生龙活虎的闹腾,如今看着身体好了些,孩子看上去也健康多了,葛蕴也升官了,怎么反倒憔悴了。
“哎!”提到这个,葛婧叹了口气,“三哥这次回来,还带了一房妾室回来,是三哥长官的养女,听说救过三哥的xìng命,又对三哥倾心,于是那位长官就将她许给了三哥。咱们这样的人家没有立平妻的,她也愿意做妾,三哥对她也有些情分,何况回来的时候人都有了身孕了,祖母就答应了。”
“那三嫂呢?”上回刘氏大闹喜宴的事陶梦阮还记忆犹新,这回刘氏反倒安安静静的接受了?
“我也奇怪呢!”葛婧也想不明白,“听说三哥带了一房妾室回来,三嫂丢下孩子就出来质问三哥,可不知为何,一句话都没说,只跟三哥对视了一回,就沉默回去了。后来三嫂也不闹了,那莫姨娘敬茶的时候,三嫂也接了茶就喝了,也不跟三哥吵,就守着平姐儿过日子,每日除了请安,都不在外面走动。”
陶梦阮隐约明白些什么,刘氏每次闹腾,但对葛蕴的情分是不作假的。只是大约一直没有安全感,总是疑神疑鬼的,她针对陶梦阮、针对别人,与其说无理取闹,倒不如说是在试探葛蕴。陶梦阮前世没有嫁过人,可也知道,夫妻之间不是商场上行走,一次次的试探,等探到对方的底线时,夫妻情分也差不多磨光了。
☆、第一百零二章 春日宴
刘氏跟葛蕴的事,陶梦阮没法评论什么,若放到现代,妥妥的离婚。可在这个时代,像晋阳侯府这样的人家,没有那和离的,就只能这么熬着。刘氏大约是想知道葛蕴心里有没有她,可这个时代的男子大多含蓄,加上整个社会的风气,大多数的男子对女子的要求都有一条叫做善解人意,刘氏越是强硬,两人之间的沟壑就越大,到最后就无可挽回了。
只是作为一个女子,哪怕刘氏之前恶意针对她,见她这个模样也说不出活该的话。葛蕴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可在陶梦阮看来,一个男子,一个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的男子,不能给妻子安全感,本来就是他做得不好。但凡葛蕴能拉下脸皮,给刘氏一个保证,刘氏都不会偏激到这个程度。
葛婧呀叹了口气,道:“旁人都说三嫂那么闹腾,三哥纳一房妾室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我总觉得三嫂有些可怜。她跟三哥闹不对,可三哥每次被三嫂一吵,都转身就走,对男子来说,面子就真这么重要吗?”
面子能有多重要?有人看的比生命都重要,被人下了脸就要寻死觅活,可真要说起来,那不要脸皮的才是天下无敌,司连瑾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但葛婧能理解到这个很难得,陶梦阮点点头,道:“要说面子这东西,说它没用它确实一点用都没有,可有些时候你若不讲这面子,人家就能得寸进尺欺负死你。但有时候吧,你端着那脸面,半点不肯低头,最后除了面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是、是吗?”葛婧惊讶地眨眨眼,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那什么时候该要,什么时候不要啊!”
“打个比方,你看上了我手里的一颗糖,你只要开个口,我就给你了,可要是你心里想着,跟我开了口,我一定会嘲笑你,于是糖果被我送给兰表妹了。”
“……”葛婧和葛兰对视一眼,葛兰萌萌哒眨眼,“表姐为什么没有自己吃掉?”
“我又不喜欢吃糖,那是小孩子吃的!”陶梦阮翻了个白眼道。
“……”葛兰默默算了一下,她大概还能算小孩子,望着陶梦阮,道:“表姐,那个糖果我想吃的,你还有吗?”
陶梦阮楞了一下,将最后一颗糖果塞给葛兰,看向葛婧,道:“看,这下没有你的份了!”
“我又不喜欢吃糖果!”葛婧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