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打了冬祭器皿的主意,皇上竟也睁只眼闭只眼。好在那冬祭金箔杯碗甚是无趣,于王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可他荣逸轩的面子却挂不住。
书房内,他执笔的手半天未书一字。
“说吧。”他开口时,那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冰霜覆盖般yīn冷了很久。
而书言也早已站得脚发麻。
“回主子,皇上口谕,闻已故大学士苏熙之女苏若芸,年已十七,品貌端正,冬祭大典,着苏若芸进宫参拜,与荣亲王府轿辇同行,不得有误。”书言一口气说完。
荣逸轩的脸色又暗了下,随即竟然明朗起来:“何人来宣的?。”
“常公公。”书言如实回答。
“常德宣的,那便错不了。”荣逸轩玩味似的冷笑,撂了笔,“皇上也该是有动作了。”
书言公然带了轿子招摇过市的去接人,这王府的事要传到皇上耳朵里太容易不过。
“可是王爷,那苏若芸是程王府关注的人……”书言小心的提醒。
荣逸轩站起身,看他的目光犀利无比:“程王府关注的人,本王带去给皇上,不知程清肃可有功夫再和本王吵。”
书言低头不语。
她三载楚府日子不好过,王爷又同她喝茶,落水搭救、病后探望,那苏姑娘现在瞧王爷的眼神怎么看都是“倾慕”二字。
但苏姑娘举止得体,同郡主jiāo好,王爷更是亲自搭救于她,想要坐山观虎斗,王爷万一后悔可如何是好……
荣逸轩见他迟疑,不由冷笑:“那苏若芸自小被苏熙养在深闺,。苏熙的事恐怕从不与她说,京中又无可靠亲眷,本王当她寻常女子留了也无妨,可既然皇兄开口还传来了圣旨,本王岂敢不从。”
他咬重了那“岂敢不从”。
那日在后院中随口提起赋税一事,她虽无滔滔不绝说什么,可他与程清肃能争上大半日的观点她倒是寥寥几句直接点了出来。她针砭时弊的才华,怕是从了苏熙般敏锐而豁达。
她感恩他,兴许也倾心他的善待,可落棋无悔的道理他岂能不懂。
“那日闯王府的人可找到了?”他忽然问。
书言露出为难的神色:“并未寻得,怕是武功极其高强,能避所有人耳目。”
“或是精通术法,连本王也不放在眼里?”荣逸轩皱眉,寻思猜测着略有不安。
书言竟害怕起来,一时间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王爷的意思,可是那赵无阳祭司?”世间精通术法莫非还有别人?
荣逸轩淡淡扫过书言惊慌的神色:“四个异姓王府能人辈出。”像程清和这么大动静的,只怕是最次的。
“可至今无人敢验证。”书言回答的干脆,似是说到了什么触碰不得的忌讳。
荣逸轩挑眉,不悦之色愈甚:“论大局,这几人倒还是天颐的恩人,本王该庆幸他们并没有公然与本王为敌?”
只是保住他皇兄的江山,不被任何人染指,包括他。
书言垂首,忽然想起什么又抱拳,“王爷,京畿驻军处王大人曾来报,清平教党羽似有混入京城的可能,冬祭将近,王爷好生防备才好。”
“知道了。”他闷闷不乐,背着走踱了几圈,又重重的叹息:“那苏若芸近来如何?”
书言这才松了口气:“回王爷,苏小姐闭门读书而已。”
别院中,若芸裹着褐色的斗篷坐在天井中书写,日上三竿,阳光透过院中唯一那棵梧桐树、斑驳的落在她日益红润的脸上。她不以为意的奋笔疾书,不时停下咬着笔杆斟酌。
身旁的书本堆了有二尺高、七八摞,带晓红去借的时候,荣瑛郡主就差把书阁搬给她,她左右推辞才能看到区区几百本被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