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咳得脸都红了。”他道,一边给我擦着虚汗。忽然将我紧紧搂在怀中,道:“稚奴,你这条命是朕跟三郎抢回来的,你不准轻言离开,明白了么?”我笑道:“皇上,皇儿刚刚出生,臣妾怎么舍得死?何况,皇上待臣妾这样,臣妾也还想多侍奉皇上几年,以报皇恩呢。”“你知道就好。”他道。
“皇上,辇备好了。”李大用进来回。他才放开我,俯身抱起,又道:“这讨厌的宫服!”显是嫌宫服上的饰物碍了事。我道:“皇上这儿还有臣妾的衣裳么?臣妾换件再回宫。”他迟疑一下,道:“有倒是有,你的东西朕不叫别人碰,都好好媚着呢。只是怕你换来换去的吃力,又兼怕着凉,还是回你的宫中去换吧。”依旧抱起我,往外走。我伏在他怀里,道:“皇上慢些,臣妾头晕得很。”他方放慢了步子,道:“稚奴,朕答应你纳宠,你也答应朕,朕去上元宫时不要将朕拒之门外好么?朕这些日子见不到稚奴,心中便空落落的。”我笑:“皇上来了,臣妾还能好生休息么?求皇上体恤臣妾吧。”他坐到辇上,仍没放开我,道:“朕不会打扰稚奴休息……”“皇上,”我低低道:“你怎么跟皇儿似的,也不害躁。”替他整理衣服,他无奈地笑:“朕怎能么就不能见朕的妃子了?”我笑:“能见,只是请皇上耐上几个月,等臣妾身子好了,皇上自然就见着臣妾了。”他轻轻叹口气:“你比朕还犟!”我笑着不语。
正文第93章为君歌曲上云乐
永璘自此安份了许多,虽时常派人来送东西,却不来打扰。我在上元宫静养,很快便到了他的生日,他一早派人来说,叫我不用过去行礼,晚些时候会过来陪我吃面。我虽答应着,想想还是不能省,那些宫妃们瞪大了眼要挑拣我的错儿呢,便依旧梳洗打扮了过来给他叩头。
养了这些时日,好了许多,虽仍四肢乏力,但走路行动却是无大碍了。永璘正襟危坐在殿上,笑看宫妃们讨好取乐。我走上前,他便止住了她们,笑道:“朕料到你还是会来的,来,坐朕身边儿来。”我给他叩了头,正迟疑着,他已叫刘全扶了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我忙起身,道:“臣妾不敢!”他身边只有皇后方能坐,平时玩笑时无妨,这会儿当这么多人是不合适的。“后宫中你位份最高么,”他笑:“这儿也没外人,都是朕的妃子,不用拘礼,坐吧。”一伸手拉我,我猝不及防,摔了下去,他伸手接住,正跌坐在他怀里,我大羞,忙不迭推开他坐正身子,整理头发衣服。他笑道:“皇贵妃此刻的样子,真是弱不胜衣呢。”举杯饮了一口,又转头看我。我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理他。
皇上高兴,宫妃们自然要凑趣儿,说笑话的说笑话,弹琴的弹琴,争着取乐他。我坐在一边,默默打量纯贵人,她比进宫时开心多了,衣服也穿得甚是鲜亮,鬓边一朵海棠,眉尖眼角尽是春意,偶尔瞥一眼永璘,也是含羞带喜,永璘也不时去看她。
我觉得大没意思,对永璘道:“臣妾身子不济,求皇上恩准臣妾回宫休息。”他才转向我,道:“好久没听你唱咏了,你没力气,不必弹唱,念一首诗来,朕便放你回去歇息。”我想了想,道:“好!”喝了一口茶,开口咏道:
“金天之西,白日所没。康老胡雏,生彼月窟。
巉岩容仪,戍削风骨。碧玉炅炅双目瞳,黄金拳拳两鬓红。
华盖垂下睫,嵩岳临上唇。不睹诡谲貌,岂知造化神。
大道是文康之严父,元气乃文康之老亲。
抚顶弄盘古,推车转天轮。云见日月初生时,铸冶火精与水银。
阳乌未出谷,顾兔半藏身。女娲戏黄土,团作愚下人。
散在六合间,濛濛若沙尘。生死了不尽,谁明此胡是仙真。
西海栽若木,东溟植扶桑。别来几多时,枝叶万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