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笑道:“好,皇上既许了我,可别到时候又说忘了,让我空等。”瞧气色是不大相干了。
我招呼他们用了膳,三哥道:“皇上,求您件事儿。”永璘向我跟永琮笑道:“朕可得小心着点儿,别中了三郎的套儿。”三哥笑:“不下套儿,昨天劫牢的是我的几个江湖朋友,也是为了陆大人,请皇上开恩放了活捉到的人,别再追究,他们出于义气,并无其他目的。”永璘问:“他们那么骂你,你还替他们说话?”三哥道:“一点误会而已,不用那么较真儿。”永璘边想边道:“虽如此说,朕倒不能不替你打算一下——这样吧,你传言江湖上的朋友,让他们明晚劫牢,我会告诉刑部放你们进去,朕不怕他们救人,也信的过陆德宜不会跟他们走,算你对江湖上的朋友有个jiāo待。”三哥抬手一揖,笑道:“那我先替他们谢谢皇上,不过刑部总要抵抗一下,不然就显得太假了。”“这个自然,”永璘点头:“朕还可以再给你一个人情:清江府大牢中关着一个人,你知道吧?”三哥笑道:“大半个江湖都知道,三青帮的帮主马大江。江湖上劫了几次都没劫成,清江府尹是个能干的人。”永璘道:“这个人我也jiāo给你了。三青帮在江湖上势力很大,做事忽正忽邪,令朕头痛得很。这个人关着也是个祸害——为他死了不少人了——不如放了。不过朕也有言在先,如他再犯事儿,朕定杀不饶!就好比一个苍蝇,虽不伤人,但成天嗡嗡的,也吵得慌。你让他们安份点,别尽给朕那些大小官吏添麻烦。朕是要老百姓安居乐业地过日子,谁坏了朕这个章法,谁就是朕的敌人,朕对敌人是从不会心慈手软的。”三哥皱眉:“这我明白,不过那些个识字不多,头脑简单的人未必明白。皇上的意思我知道了,总会慢慢儿告诉他们的。他们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搅扰或许有之,谋反是决不致于的。只要百姓安居乐业了,跟他们走的也不会多,他们也就掀不起什么大浪了。”“哼,朕就知道你要为他们说话!”永璘道:“你们啊,都是一群目王法的刁民!”三哥笑:“目无王法是有的,刁民在下一定不是,刁民若和皇上同桌吃饭,那皇上岂不成了包庇刁民之人?”“你惯就这么油嘴滑舌的。”永璘也不由不笑。
我见永琮一直没得机会说话,便道:“所以到底口乖的人占便宜,象我跟四王爷这样拙口笨舌的,难免就吃了亏,惹皇上厌弃了。”“你还拙口笨舌?”永璘“恨”笑:“你若拙口笨舌,天底下也没几个会说话的了。老四直来直去,虽然有时话不中听,倒是个老实人。”永琮一笑,也不言语。我心下不免怜惜,听永璘前番话意,是很爱惜这个弟弟的,唯之爱,便不免过苛,习惯了在他面前正经八百的样子,放不下长兄的架子来说话,倒不如与三哥般亲热。便斟酌着话语道:“三哥跟臣妾年龄相近,是最无拘的。其实家中兄姐中,大哥心里最疼我,只是长兄为父,我父亲过世的早,大哥唯恐慈母爱纵,弟妹们不成器,故而每每心中以严父自视,不免严肃刻板。弟妹们看见他一张脸,都不敢轻易说笑,故反失了亲近。所谓爱之弥深,责之逾切,不过是望弟妹们成器,不负老父在天之灵。其实大哥何尝不想象三哥那样,与弟妹们熟络无拘,任xìng嬉闹?只是责之所在,不得已而为之。大哥心里怕也不是不难受的。”永璘频频点头,斜了永琮一眼,叹道:“你说的何尝不是?”永琮低下头,道:“臣弟不知皇兄拳拳眷爱之心,每每滋事让皇兄cāo心,真是惭怍无地。”“自家兄弟,不必说这等话,”永璘叹道:“朕知你见朕与三郎谈笑无忌,心中难免感触。朕表面上对你们不同,心底是一样地看待,三郎与我相识不过年半,你与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更是深厚。朕但盼你懂事成器,也可告慰母妃父皇的在天之灵,不枉朕对你的一番苦心了。”永琮眼圈红了,哽咽道:“臣弟一定不负皇兄所望,以慰君心。”永璘点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