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还是第一次看见。皇上是为了贞主儿,贞主儿也该为了皇上,少让皇上担心,是不是?”我笑道:“贞儿也是不想后宫不安,惹两宫太后和皇上生气,并不是胆小畏事。”她点头:“我知道(这就称上我了),我也曾听说过贞主儿的一些事情,贞主儿连皇上也敢顶撞,当然不是胆小的人。只是皇上毕竟是男人,心胸宽大,善纳忠言,这后宫女人就不一样了,有时未必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事,贞主儿若是不善加保护自己,就算有太后跟皇上护着,也难保有一天不受伤害,贞主儿想想,那时太后皇上心里得多难过?”我只好应:“是,姑姑说的很对,贞儿一定记在心上,好好学着保护自己,不让太后皇上难过。”她笑了:“难怪皇上一个劲儿跟太皇太后说贞主儿可疼。贞主儿要是听进了奴婢的话,那可真是后宫之福了。天也不早了,奴婢伏侍贞主儿歇了吧。”我放下茶碗,看她忙碌着收拾,手脚极是麻利,我道:“平姑姑,谢谢你。”她笑:“有什么好谢的?那是奴婢的本份。”我道:“皇上是大男人,想不到这么细,遇到不痛快的事儿就发火儿,姑姑一点一点教着,毕竟不同。”她道:“皇上那是心疼您,若不是碍着祖宗规矩,早把您捧在手心里了,贞主儿别多想了,睡吧。”我安心地合上眼,有她在,这宫时可要太平多了吧。
那位平姑姑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便开始指挥宫女内监收拾屋子,里里外外忙活,我本来就于此不在意,乐得让她整治,自己拿了经在树荫下抄写。
小顺子一溜烟儿地跑进来,见我行了礼,道:“贞贵主安。”我笑:“你来做什么?”他道:“我们主子刚午膳时想起平姑姑的藕花百香羹,说好久没吃了,奴才特来关照一声儿。”平姑姑挑帘出来,笑道:“是皇上让你来的?”他笑嘻嘻地行了一礼,道:“皇上没说,但咱们做奴才的,心里要有主子,等皇上想到了再说,还要奴才们干嘛?”“小猴崽子,瞧你说的话儿,伶俐不死你。”平姑姑轻拍一下他的头,小顺子大约跟她平时闹惯了,伸伸舌头,做个鬼脸,道:“那奴才去了,贞贵主好好歇着。”我点点头。平姑姑道:“那奴婢去做羹。”我笑,一时真弄不清,这里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平姑姑做好了羹,道:“还得麻烦主子送去。”我迟疑:“皇上又没叫,巴巴儿送去不大好吧?再说这会儿,皇上正午休呢。”她道:“不妨事,主子不用进殿,门下jiāo给刘公公就行了,不会惊动皇上的。”我只好接过来,去送羹。
不知是巧还是有人安排,在芙蓉园又碰到了玉妃,她的头抬的高高的,斜睨着我。我跪下行礼,她低下身,用尖尖的指甲挑着我的面纱,道:“装神弄鬼的做什么?”我脸上的伤没好,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明知故问。我道:“昨儿不小心有点伤风,所以戴着。”她冷笑两声,直起腰,道:“匆匆忙忙的,这是去哪儿啊?”我正迟疑着怎么说,身后的似玉已道:“主子去给皇上送吃食。”“谁这么没规矩?”玉妃冷冷道:“主子还没开口,你chā的什么嘴?拖下去!”我伸手拦住,道:“玉妃娘娘,她年纪小嘴快,替臣妾答了,却也并无大过。求娘娘放过她,臣妾回宫一定好好教导。”“真是有其仆必有其主。”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巴巴儿讨好去了。以为皇上昨儿个赐了你一柄如意就得了势了,哼,还早呢,别借步儿登天,不自量力。”我忍住气,道:“是,臣妾不敢这么想。”“不敢就好,”她道:“你以为皇上那就是心疼你了,不过是不想让宫中生事而已。安守本份才是你的福。”伸手一把打去食盒。我抬起头,冷冷看着她。“你敢这么看着我?”她怒极,扬手要打,身后一只手稳稳托住了她的手,平姑姑冷冷道:“娘娘仔细手疼。”“反了天了。”她夺回手,暴喝:“以下犯上,还有王法吗?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我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