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海神娘娘！”阿旺婶耳朵里只听进去了个海神娘娘，连忙去捻了三支香，到神龛处，边拜边念道，“海神娘娘在上，信女吴氏恳请海神娘娘保佑阿旺平安归来。日后必定每日上香三柱，初一十五供奉鲜果。”

    虔诚地拜了三拜，恭敬地把香chā上，看着袅袅青烟后的海神娘娘像慈悲垂目的模样，阿旺婶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她又回头跟紫汐絮絮叨叨道：“以前也有出海两三天的，不过都是极少的，而且一般出远海前都会跟我知会一声。只有少数那么一两次，近海打渔实在是少，出去了一两天也没什么收获，才摸索着往远海去的。后来有次出海时间长了，回来后被我闹了一回。再之后，不管鱼多鱼少，基本上很少有出远海的事了。”阿旺婶说到这里，有些脸红。

    “噗嗤！”紫汐笑了出来，“阿旺婶，没想到你也会闹起来啊，平时看不出来嘛！”

    “那时候年轻……”阿旺婶闹了个大脸红。这么一扯，反而把她的紧张情绪给扯散了不少。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次也算过了，明明打的鱼也不会少的，怎么还会需要出远海？这事儿，紫汐也不敢说出来，怕阿旺婶着急了。自从月子涵来了以后，基本上都是她敲敲龟壳卜个小挂算出日子后，让他去找阿旺伯出海的。所以她也没像以前那样，直接到阿旺伯家去说某某日子往哪个方向出海，阿旺婶自然也不知道这次需要排除打她所知道的出远海的理由。肯定还有别的原因，紫汐心有些沉了。

    傍晚时分，别家打渔的都回来了，她们还是没盼到阿旺伯的渔船。正失望着，突然有处回来的渔船上热闹了起来。远远就见一个小子听了他娘的指示，往她们这里跑来，边跑边叫：“阿旺婶，快来啊！出事了！”

    阿旺婶一惊，一扔手中未修完的渔网，撒腿就跑过去。紫汐抿了抿嘴，紧随其后，心头闪过不祥预感。

    渔村女人个个都是天足，阿旺婶撒丫子越跑越快，很快就到了那小渔船边。紫汐只看到阿旺婶挤开人群，一下子就扑到渔船里，抱着个人就大声哭起来。

    紫汐心头嘎达一声，不会是……她的脚步踉跄了下，只觉得脑中有如浆糊般，无法继续思考下去。

    几步跑上前去，看到小船舱里躺着的，正是阿旺伯，闭着眼睛，脸色苍白。

    “阿旺啊！你个狠心的，这让我们娘俩怎么活啊！”阿旺婶哭得眼泪鼻涕满脸都是。

    紫汐探头看了下，却没看见月子涵，她眼光收回来，却看见阿旺伯眉头居然是紧锁的。

    “阿旺婶，你等等哭，阿旺伯还有气！”

    “啊？我看到他抱着片船木，浮在海上，捞过来后，他眼睛也没张，一直就没醒来过。”小船主人柱子哥呐呐地说道。

    “还愣着干吗，赶快救人啊！”

    渔村在海边，对于如何救治溺水之人，有自己特有的一套。手忙脚乱一阵，阿旺伯喉头一动，咳嗽了一声后，往外吐了不少水，这才微微睁开眼睛。阿旺婶终于放下了心，呼出一口堵在心头很久的气，一把抱住阿旺伯，又哭了起来：“你个杀千刀的，你这是要吓死我啊！呜呜呜呜……”

    紫汐有些急，想问月子涵的下落，又不好把阿旺婶拉开。正在这时，阿旺伯眼神扫到紫汐，手微微抬起，朝紫汐轻轻动了动手指，紫汐会意地马上挤到阿旺伯旁边，叫了声阿旺伯，打断了阿旺婶的哭喊。

    阿旺婶这才意识到船上就她当家一个人，那紫汐弟弟就……她连忙挪了挪位置，把阿旺伯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方便说话。

    “紫汐姑娘，咳咳，子涵小弟他采蚌，咳，采到了个大的，可能，咳，可能是大鱼相中的食物，我们，咳咳，被大鱼追，一直到，咳，翻了船。我情急之下，抓住了，咳咳，抓住了块木板。子涵小弟就，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