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了依依不舍和离愁别绪,静训在北风中送走了长孙晟和吴勇。秋日的风虽然干燥,吹在脸上不免有了些许的凉意。静训想着自己就是在这样一个秋风飒飒的时节嫁到都斤山的,如今自己心甘情愿留下。也许这片土地本就属于自己。莫云的裙角飞起后又裹在腿上,她感觉到些许的凉意:“公主,既然已经决定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静训答应着,再看一眼那个往长安的方向返回的队伍,在心底默默说了一声“再见”。
处罗候带着一队人马过来了,还备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的四角有白兔毛做的绒绒小球,在马车的震动中摇来摇去,的“叮当”声悦耳动听。
处罗候见到静训后,两人相对行礼。“大汗。”处罗候也十分客气:“公主,请上马车。”
处罗候如常般笑着,静训却总觉得他的笑容里掺杂着失望更多。也难怪,若是自己离开了,他的手里可就握着整个江山了。
静训道:“没有多远,我和莫云走回去就行,还有劳大汗亲自来一趟。”
处罗候笑笑:“季晟兄临行时一再地嘱咐本汗要好好照顾您。再说您还是我的大嫂,怎可怠慢!”
处罗候言语客气,甚有道理。静训也不推辞,便踩着马凳上车去。“里面宽敞,莫云姑娘也上去陪着公主吧。”
主仆二人在宽敞华丽的马车中相对而坐。马车夫马鞭扬起,马车便四平八稳地朝前驾去。
静训总觉得时日漫长,怎的走了这么许久还没有到。待她掀开帘子,“洗心禅院”四个字出现在眼前。静训还在诧异中,不知道处罗候到底卖的什么关子,居然没有说一声就带她来到这里。四处张望时,处罗候的身影却悄然不见。那一队精兵良将全副武装,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静训和莫云两个。静训这才意识到中计!
为首的将领身材魁梧高大,他生着八字胡子,样貌十分凶狠难看,但静训并不认识。他走上前来也不介绍自己,只说:“公主,请进。这些日子就请公主在此地为沙钵略大汗斋戒祈祷。”
静训怒道:“你是谁,把处罗候找来,我有话问他!”
那人道:“公主还是省些心思,你那半张兵符还奈何我不得,我是大汗的亲兵。我看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否则别怪我刀剑伺候!”
说着,便要亮出明晃晃的剑。莫云见状忙上前挡着,对那人喝道:“休得无礼,大汗见到公主都不敢如此!”
那人仰天笑道:“若是依着突厥规矩,公主还是咱们大汗的可贺敦,身份高贵。可沙钵略生前立嘱,公主不得委身我大汗,还有何身份。不过碍着你那半张兵符才留你一命,放你回去却赖着不走,在这里拿你公主的款儿,我且问你,你是哪里来的公主?”
一席话噎得静训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
“请吧,乖乖地住在这里。什么时候jiāo出兵符,什么时候大汗放你回去。”
静训道:“我的所有物品都还在‘凤鸣帐’中,此地如何住得?”
“你放心。”那人竟然连“公主”也不称呼了,“明日便有人给你带些东西过来,今晚就将就一下。”
静训知道辩驳不过,只好拉着莫云走进禅院去。
那人还在身后嘟嘟囔囔,说着不着边际的怪话。静训装作没有听见,只盼着不看他那张脸心里便高兴些。“果然是相由心生,你看那人相貌凶恶,心地也坏透了。”
静训和莫云走进院里。这个地方她是第三次进来了,而莫云还是第一次来。
想当初第一次进来是和沙钵略一起,全院的人都出来迎接。第二次她和阿吉奴来,主持也是对她十分恭敬,那时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可贺敦。现下进来时,却没有看到院中人的踪影。耳边出传来木鱼的敲击声,原来此时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