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像在思考什么,并未答话。
就这样一日三餐,都是由外面的守卫送食物过来,虽然不得自由,但一饮一食上还是精细的。反正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心一横干脆什么也不想,养着身子再作计较!三两日间静训的身子也就恢复平常了。
这日夜间,静训和莫云正在迷迷糊糊地睡着。白天也休息,晚上的觉也就睡睡醒醒,睡得不踏实。这夜比往常格外安静,巡逻地队伍也不像平常那样走动。
朦胧间,莫云觉得有人进来了。警觉地一翻身就爬起来,小声呼道:“谁?”
借着微弱的烛光,莫云看到来人裹着黑衣,身手却暴露出是分明是一个女子。
“莫云姐姐,别声张,是我。”
原来是阿吉奴。
“你怎么来了,阿吉奴?”
“嘘。别说话,快跟我走。”阿吉奴悄声说道。
静训也从榻上起身。不论心里有什么疑问,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莫云忙替静训披上一件厚厚的毡衣。阿吉奴先走到帐门前,向她们招着手。静训和莫云连忙跟上。
出帐后才明白阿吉奴哪里来的本事救她们:守卫在牙帐旁的士兵们正在呼呼大睡,看样子是被人下了蒙汗yào,才会睡得这样死。
她们还是不敢大意,轻手轻脚地绕过这些睡得像死猪一般的守卫。好容易来到一棵胡杨旁。有两匹白马儿栓在树旁,正在打着响鼻,马蹄“滴滴答答”踏在地上,翻起些许尘土。
阿吉奴对静训说道:“可贺敦,快上马,再晚就要被人发现了。每夜都有大贺氏王派出的亲信卫队每隔半个时辰就来查探一次。刚才的一队才走,所以您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足以跑出很远去了。”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羊皮,上面画着从大贺氏到都斤山的地图。“可贺敦沿着这条路翻过这座山就可以到都斤山的势力范围,您就安全了。”
静训默默地疑惑地看着阿吉奴,终于问出来:“阿吉奴,你到底是谁?”
莫云对静训所问非常不解,“公主,你怎么会这样问?”
静训并不回答,眼睛死死盯住阿吉奴,一副得不到答案决不罢休的样子。阿吉奴一手牵着白马的缰绳,眼里的神采灰败下来:“阿吉奴就是您的阿吉奴。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静训逼问过来:“你是契丹人,对不对?”
莫云睁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契丹人,阿吉奴。
“阿吉奴,难道是你在公主的yào里面下dú,才让我们睡得这样死。你——你是契丹人——!”莫云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可她相信静训的判断。
阿吉奴抓着缰绳的手无力垂了下来:“我知道瞒不了可贺敦你了。不错,我是契丹人。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和莫云姐姐的。你们快走,要不然真的就来不及了。”
阿吉奴着急地跺脚,把缰绳往莫云手中塞。
静训道:“我如今竟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了。也罢,如果你真是好的,那烦你把大妃她们也救出来,我便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阿吉奴着急道:“可贺敦,大妃她们不是好的,她们会合起伙来害你的!你忘了当日朱丽宏的事情了吗?大汗还因此——”
静训并不领情:“当日的事情难道你没有份吗?”
阿吉奴颓丧道:“对,奴婢也有份。但是——”想说却不知道怎么解释。阿吉奴一跺脚:“好吧,索xìng我把她们都救出来吧。可贺敦,你们快走,再不走真的就来不及了。记得在秃头山那里等着我。”
说罢,一溜烟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静训愣住不动,莫云忙拉住她的手,冰凉的。
“莫云,我竟不知道今后还有谁可以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