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干起这营生了？”

    小二答道：“原没有这个，只是老板看这两父女可怜，且他们来了之后我们生意还略好了些，便留他们在这里卖唱了。”

    长孙晟道：“看来，百姓的日子也是不好过啊！”

    “可不是。先前太上皇不理政事，盗匪甚多，生意也不好做了。这半个月以来倒好些。新皇上颁了好几道旨意，法度也有条理了些。”小二随口答道。

    长孙晟便和吴勇坐在离窗户近些的小桌旁，专心致志地听女子唱的小曲儿。

    正坐下，便有人已经端酒过来了。“客官，您要的‘桑落’。”

    前面一桌的人听到“桑落”，忍不住侧头过来一看。

    吴勇便把袖中的碎银子赏给小二，小二见长孙晟出手很是大方，笑嘻嘻道：“公子，有什么爱听的曲儿，也尽可以点来她会唱给您听的。”

    长孙晟道：“如此甚好。那就让她唱唱外面时兴的小曲儿便好了。”

    小二点头哈腰，把酒给他二人斟上，便去到拉曲的老头面前，对他耳语了几句，老头笑着，脸上堆满了菊花似的皱纹。俯身给小二鞠了一躬。

    “桑落”的酒香已经散发到了吴勇的鼻孔，他闭上眼睛，猛吸了一口，道：“好酒就是不一般，光是这酒气，我都已经上头了。”

    长孙晟知道他爱酒，打趣道：“你肠子里的酒虫早就醒过来了吧。这几个月倒真是苦了你了。”

    吴勇道：“虽说那里也日日有酒，终究不如中原的酒醇香味甘。”说着，那女子一曲已经唱完，旁的人不由得鼓起掌来。女子端着盘子到各桌讨赏钱，走了一圈儿，盘子里稀稀拉拉的有了些铜子儿。女子复又上去，随着老头拉的曲，又开始唱起来。

    “春日里，奴家把菜种，柳芽儿缓缓冒出来。夫君你又要充军去，一顿饱一顿饿，奴家心里疼。夏日里菜花儿已开，夫君啊你的面我还没见着，转眼间秋风又起，塞北苦寒你有没有厚衣服穿，盼着有一日不再有战事，你我日日为夫妻。”

    听到这句，长孙晟从袖中取出那块锦帕：“北寒君已知，南心妾难见。”长孙晟的心里若暖流击过，看着这帕上的一丝一线，针针线线都仿佛绣在了他的心上。“静训，我虽然身在南方，可我的心里时时刻刻都记挂着北方的你。你不是贪图富贵之辈，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我一定迎你回来，我们去做平平淡淡的百姓夫妻，和你，和你的父母亲一起，可好！”

    正想着，一壶“桑落”已被吴勇喝了一半。忽然听到厅中有人叫道：“长孙老弟，原来你在这里，倒叫我好找！”

    长孙晟扭头一看，原来是丞相的至jiāo——郑译。便起身道：“原来是郑侍郎。”

    郑译宽面阔耳，长得十分有福相。他在长孙晟面前坐下，吴勇正要起身，郑译却叫他一起坐下来：“我今天是为私事而来，不需客气。”

    三人面对面坐下来，小二见状连忙新上来一个酒杯。问郑译道：“侍郎大人是否还是来壶柏叶酒。”

    “不必了，今天我就喝喝老弟这壶‘桑落’就好。”

    小二见状便给他也满上。

    郑译对长孙晟道：“今日我到宫中见皇太后，听她偶然提起杨夫人家内侄女正值妙龄，待字闺中，我想着正好可以和老弟你配成一对。老弟以为如何？”

    “独孤家，那可是大家。我恐怕高攀不得。”长孙晟委婉拒绝。

    “这可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呢。独孤家是远近闻名的门阀世家，且独孤家出美女，又有皇太后做媒，老弟还有何不足的。”郑译不满道。

    长孙晟道：“郑侍郎有所不知，并非我推搪，实在是老父亲已为我定了一桩亲事，只是因为世事艰难的缘故才没有迎娶过门，如今先太上皇驾崩了，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