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静训晚上到青玄帐。
静训听到安遂迦叫人送来的消息时,她便知道大汗是不准备再怪她了,心里也略感到安慰。阿吉奴便忙着帮她梳妆打扮,“冬日里天凉,可贺敦要打扮得让人一看就暖暖的才行。”
静训道:“那便多着些鲜艳颜色的衣服和首饰。”一边对莫云说:“莫云,你去把我首饰盒里的珊瑚项链取来,我便带着那个就好。”
莫云取来首饰盒,里面都是静训平常异常珍视的首饰,寻常是不会取出来佩戴的。静训将珊瑚链子捧在手上,翻看了几番,戴在脖子上。阿吉奴道:“还没见过可贺敦戴过这条链子,配上这身衣服,可算是相得益彰了。”静训默然道:“原不是为这个。今天是阿五的生日,我戴上这个,只是有个念想罢了。”阿吉奴正要问,莫云解释道:“阿五姑娘是公主的好姐妹,从前一块儿长大的。”阿吉奴便知道静训是有些思念亲人了,只好寻了个话题岔开。
快到晚膳时分,沙钵略便派人来请。静训忙忙收拾好后便去往青玄帐去。
来到帐里,见沙钵略不像往日般神采飞扬,倒是有些闷闷不乐的。脸上的胡子也像是有些日子没有刮除,脸上显出青色的茬子。
“静儿,过来。挨着我坐。”沙钵略拍拍他身边的垫子。静训略行了礼,便快步过去。靠着沙钵略坐下,轻声唤道:“摄图。”
“静儿,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很多。”沙钵略举起斟满酒的杯子递给静训:“今日我们就说说心里的话。”
沙钵略自己也端起酒杯,与静训轻轻碰杯:“我这一生有许多女人,她们有很多也都像你这样因为母族和我们的关系嫁过来,和我生儿育女。我对她们也都很敬重。只有你,你在我的心里很特别,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便想要保护你,让你幸福快乐。”
静训道:“静儿知道。正因为在乎,所以才格外生气。”
沙钵略又喝了一杯:“正是这样。我越是爱重你就越怕你的不在乎,越怕你的不情愿,甚至怕你有事瞒着我。”沙钵略说得情深,随着一杯酒下去,眼圈儿也红了。静训也一仰头,酒一杯杯入喉,把满怀的歉意、满腔的乡愁、满心的相思就寄托在这苦酒当中。
“摄图,你这样待我,我真的很欢喜。我也视你如父如兄,来日我必当尽心侍奉,以报你对我的爱重!”
沙钵略听到此话,道:“果然得卿如此,我也无憾也!这些日子以来,朱丽宏的话日日绕在我耳边。今日终于把话说开了,我再也不用思来想去,罗敷已有夫,尘埃已落定。我不用再疑。”
这一夜,外头的积雪似乎融化了许多,春天就快要来了。
第二天一早,克里姆派人来请沙钵略,见可贺敦的侍女在,只好回去了。很快地,可贺敦重新得到大汗爱重的消息便像飞鸟一般,传遍了王庭的各个角落。
克里姆的人刚走,雍阖闾便来了。沙钵略便叫他一起用早膳。雍阖闾道:“儿子已经用过了。就让儿子伺候您和可贺敦吧。今日过了,怕又要许久才能尽一尽儿子的孝心了。”
静训不解道:“怎么,你要远行?”
沙钵略道:“前阵子听说西边不是很太平。正好雍阖闾没有差事在身上,我便令他去西边看看,顺便打听下大逻便那小子是不是老实,也让他历练历练。”
“是。”雍阖闾把盛好的粥放在可贺敦面前,“前几日母妃身体不好,如今也大好了。我便可以放心出去。”
“虽然这几天看着天气好些,到底雪后难行,多带几个人。小心点。”静训吩咐道。
“儿子知道。”雍阖闾看了一眼静训,对沙钵略说:“阿郎就留在王庭,也可以帮着父汗料理些琐事。”
沙钵略喝了一口粥,道:“嗯,不带他去也可以断那些人的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