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定是突厥人。他们这车上拉的可是名贵的香料，你闻闻看和你这卖的货就是不一样。把他的货拿来，你的就不够瞧啦！”卖货郎白了那老者一眼：“去去去，那你买他的去！”马车虽然不快也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见他们拐了一个弯就往旁边巷子里去了，马车在巷子深处的“吉祥客栈”停了下来。两个年轻人跳下马车，便往里走。不一会儿，掌柜的就招呼伙计们将车上的东西往里面搬，一边又有人将马牵到马厩里喂食。

    两个年轻小伙刚住进房间，便有人敲门，待他们开门一看，正是客栈的掌柜。

    掌柜侧身进门后忙转身把门掩上。即刻下跪道：“冯长峰见过雍阖闾王子。”

    身材高大、眉目疏朗的年轻人伸手扶起冯掌柜道：“冯掌柜客气了。这里不是突厥，不要这么多礼了。”

    冯掌柜起身道：“不敢。未知王子此行所为何事？”

    “阿郎”雍阖闾唤另一名男子。他身边叫“阿郎”的男子便也向冯掌柜行了一个礼：“见过冯掌柜”。

    “这次我和阿郎扮成香料商人到大周来是查看一下这京里的情形。看你前几个月奏报说这周朝的皇帝很是昏庸无道，父汗令我前来打探有没有进攻周朝的契机。另外他钵大可汗近日病重，恐怕……”

    “那就要恭喜可汗了，这大可汗之位——”冯掌柜喜不自胜但见雍阖闾并无甚喜色只好缄口不言。

    “那倒还为时过早。”雍阖闾道：“我这一路过来，只是京里还热闹些，一路上甚是凋敝，看来周朝气数已尽，冯掌柜认为呢？”

    冯长峰捋捋花白胡子：“大周倒无可惧，但从我的线报来看外戚杨坚野心不小，眼下他虽然没在京里，但朝臣里有很多他的至jiāo，若是他想取周而代之我们必无胜算。”

    雍阖闾道：“可有良策？”

    冯长峰沉吟半晌：“周朝大将尉迟炯甚有野心，且他是这周朝皇帝的表叔至亲，早有自立门户的想法，我们何不一面派人刺杀杨坚，一面挑动尉迟炯，待大周内耗，便可一举得手。”

    雍阖闾道：“计是好计。阿郎，你飞鸽传书给父汗，让他尽快定夺此事。”

    阿郎答应着便要出去，冯长峰示意他等待片刻。只见冯长峰道：“古语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王子若定了下来，老奴便即刻布置下去。近日来，此处已经很不安全，我们的几处联络点也已被端掉，如果有什么只怕是夜长梦多。”

    雍阖闾道：“如此大事我恐怕决定不下来。来之前，父汗反复叮嘱我一定不要轻举妄动。冯掌柜你也辛苦了，先下去吧。”冯长峰见状，也不好多言，只好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图递给阿郎说：“王子连日赶路也辛苦了，早些歇息吧！另外这是京城的地图，我在地图上作了标记的就是我们可以联络的地点。”雍阖闾道：“如此就有劳冯掌柜了。”

    冯掌柜便低头退了出去。雍阖闾和阿郎洗漱歇下不提。

    是日半夜里，雍阖闾却莫名地醒了过来。外面月光如泻，他起身跺到院中，院中的桂花正散发出阵阵馥郁的香气，雍阖闾深吸了一口气，作陶醉状。阿郎从背后给他披上披风：“王子，虽然是中原腹地，晚上还是要注意，以免寒气入体。”雍阖闾握住他的手道：“阿郎，谢谢你！”阿郎羞怯地道：“承蒙王子爱重，是阿郎的荣幸。”雍阖闾叹道：“也就只有在这里，我才敢在月光下握着你的手。也罢，我们出去走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轻纵出客栈院墙，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赵王别院

    自从那夜在凉亭里见到长孙晟和他一番攀谈后，静训心里常常出现那个身材颀长、面目俊朗的年轻人的身影，常常期待能再次与他的不期而遇。于是这个月色甚好的夜里，静训带着莫云在花园里转悠。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