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初时的平静。
狮子仍在外面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叫得朴皑雪心烦意乱。
朴皑雪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阵,还是渐渐睡着了。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境里是一条车水马龙的水泥路。朴皑雪在路边走着,边走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突从马路对面冲过来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他出人意料地拉起朴皑雪就走。
黑衣男人的笑容yīn森恐怖,白色的牙齿分外显眼。他拉着朴皑雪就站在路中间。朴皑雪挣扎着,却摆脱不了他。眼看一辆大卡车冲了过来……
养父突然出现了,他一把推开朴皑雪。只听一阵尖锐的刹车声,朴皑雪回头一看,义父的脸上全是鲜血……
朴皑雪被惊醒了。
她惊魂未定,心呯呯乱跳,小心脏似乎快从胸口蹦出来了……
狮子仍在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断断续续,没完没了。
她摸索着把枕头下的牵魂戴上,心里好像一下平静了下来。她想着:可能是被刚才从窗外路过的阿飘吓到了,才会做这种梦吧。
也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时候起床去开工的。为了养这两兄妹,他总是早出晚归,虽然很辛苦,却从未有过半点抱怨。
朴皑雪起了床,她特意地去昨晚阿飘经过的地方看了看。
一切都是往常的样子,不知怎的,她心里总是莫名的紧张。
正想着要不要去爸爸工作的地方看看,跟爸爸一起做事的王六子慌慌张张地跑来了:“皑雪,你爸爸出事了。”
朴皑雪一听,边喊着胡杨边跟着王六子跑。
待他们跑到医院,看到医生正往爸爸的身上盖白布。
朴皑雪惊呆了,站着不动。胡杨跑过去一把抢了白布:“干什么啊,你们?我爸好好的干吗盖这个?”
医生看了看他:“他已经死了,不然你自己给他盖上吧。”
“说什么呢?我爸早上还吭了两个馒头喝了一大碗稀饭,他好好的去上工,怎么就死了……”胡杨在父亲的床前蹲了下去。
他显然接受不了父亲突然离世这个事实。
朴皑雪愣了半天,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过去。养父躺在那里,头上有个大窟窿,满脸是血。朴皑雪望着王六子:“六叔叔,我爸爸怎么了?”
王六子说:“早上我见了他还跟他说,等会儿一起御完这一车水泥,天热,我们中午就不回去了,找个凉快的地儿打打牌,下午还要装沙石。你爸说:‘不打牌,我早上起来眼皮就跳,今天没好事。’结果我们御完车,人家司机倒车,你爸爸突然跑到大汽车后面站着不动,车子高,司机又没发现他,就给撞了……”
朴皑雪这才大哭起来。
也亏得街坊邻居帮忙把朴皑雪的义父给弄了回去。司机也仁义,先二话不说买了棺材。
冷静下来,朴皑雪想起昨晚看到的黑影,那东西的也是脑袋受伤血流了一脸,跟义父一样。
这绝对不是巧合!朴皑雪这样想着,她问哥哥:“你有孟彦法师的电话吗?”
胡杨说:“上次他好像给了我一个名片,得找找。”
胡杨找了半天,找到了。朴皑雪给孟彦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大概情况。孟彦听了,顿了一下:“你还好吧?”
“我没事……”
孟彦叹了口气:“你刚刚大病初愈,别太伤心。我现在家里,离得有点远,可能要明天才能过来。”
朴皑雪:“好……”
挂了电话,孟彦又锁起了眉头。
孟彦这个人话不多,也不大喜欢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他皱眉头,那就是心里真的有事了。|
元yīn少女的命途多舛,朴皑雪的成长过程中会这样那样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