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皑雪抱起狮子:“进屋去,外面冷。”
狮子又汪汪了两声。
一阵yīn冷的微风拂过,地上的三两片树叶在空气里打着转儿。
老年人说,平地风打转,有鬼……
☆、(2)梦魇
之后的日子里,皑雪常有梦魇。
同样的梦她做过很多次,重复着大致相同的情节。而且,如果中途她醒了,翻个身,继续睡,这个梦还会继续做。
有时候梦境的真实甚至让本就迷糊的她分不清一些事情到底是发生在梦境,还是在现实。
她曾经一本正经地跟佛手拈花讲过关于她的梦的事情。
结果,那丫:“呵……呵……那你今晚梦一xià tǐ彩明天出什么码。我如果中了五百万就花十万块钱把你拾掇拾掇给嫁出去。长这丑,你不去趟韩国估计是会赖在我家一辈子……”
朴皑雪早被他娘们儿似的絮絮叨叨磨练得百dú不侵:“我嫁不出去你嫁吧?美羊羊!”
佛手拈花知道朴皑雪在暗讽他说话“娘”,也不生气:“你从头到脚除了头发长以外,没哪点像个女孩子。”
朴皑雪不理他了。
这么多年,她和胡杨吵架从来就没输过,只是本姑凉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她在想着她最近老是重复的梦境。
她总是梦见自己路过一处村庄,看到各种人。
驼背的老婆婆,头发雪白。她一笑,只看到牙床,牙齿是一颗也没了。她总在村头的大槐树下摇着蒲扇,一脸的悠悠自得。见了朴皑雪,也总是咧嘴一笑。
大肚子的孕fù摸着肚子从槐树下经过,她偶尔会扭头看一眼朴皑雪……
四五岁的小孩,大概午睡醒了,赤着脚在路上边哭边找妈妈。朴皑雪喜欢小孩,她最见不得小孩子哭。这时候她想哄哄孩子,可无论她是扮大猩猩走路还是学猪叫,小孩都不会理她,仍是边哭边叫着妈妈,往村子里跑去。
继续走,可以看到一个池塘,池塘边上是石板铺成的足有两米宽的道路。石头是大理石的碎料,虽然路面铺得很平整,但石头都是未经打磨的,细看会看到石头细小晶体在闪着光。这是进村的唯一一条路。
村里的房子有着江南水乡那一带老房子共有的特征:白墙,青瓦,屋脊的弧度圆润而流畅,屋子旁边的垂柳,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纤弱模样。
继续往下走……
一条小河横穿小村而过,河水清可见底。那是一种现今这个时代难得一见的清澈,微波泛起浅浅的绿。
河上的石桥生长着墨绿色的苔藓,河边是一大片苍翠的竹林,走在竹林里可以听到小鸟永远重复却永不觉得单调的歌唱。
竹林里的空气是绿色的。不信?如果你走在竹林,闭上眼,闻到竹叶的清香,脑子里绝对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绿……
穿林而过,依旧是白墙青瓦的民房。
走过一家,两家,到了第三家,这家人养了一条熊瞎子似的大黑狗。
每一次的梦境在这里开始出现恐怖色彩……大黑狗虎视眈眈地看着朴皑雪,喉咙里发着呜呜的示警。
这是狗的赤luǒluǒ的威胁!
如果有狗定定地看着你,却并不吠叫,只是在喉咙里发着呜呜的声音……赶紧撤,告诉你,真正咬人的狗都是不吠的。
朴皑雪想逃,但或许因为害怕,她的腿根本动不了。
这时候会出现一个中年fù女。虽是岁月无情地让她显得有些苍老,但从那精致的五官可以看出:她的青春也曾经鲜艳明媚过。
中年fù女一出现,大黑狗顿时老实了。
女人低声喃喃自语似的抱怨着:“哎,这个傻丫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