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摇光嫁楚睿的前一天曾来找过我,让我不要恨她。(.pnxs. 平南文学网)
我恨她什么呢?此时我未婚,她未嫁,两人连一纸盟约都没有,就凭着那些曾经的心照不宣和心心相知,实在是什么都不算的。
我们都是太冷静的人,在互相权衡过利弊后,都得出了恨这种感情是毫无意义的结论。
这也许才是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的原因。
但不可避免的,我变得沮丧起来。
我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人可以无惧于其他人看待的目光,但我知道,我远远没有达到那个境界。
旁人同情、惋惜、气氛……各种各种的表情,让我越来越烦躁。而所有人的欲言又止,母亲那担忧的神情,更是让我无法保持轻松愉悦的心情。
可日子还是要过,你不可能真的把头埋在裤裆里去见人的。
心情很差的时候,却要表现出“我很好”的样子来面对别人,甚至为了不刺激到所有人(楚伯伯、楚睿、张摇光、我娘……实在太多了),我连骂几句“楚睿缺德”,都得找个绝对不能让人看到听到的地方。
这才是让人难过的原因啊。
很快的,我爹又要带兵出征了。
这几年,他在军中的威望到了一个极为高涨的地步,有些胡人不知道楚军的首领是谁,但都知道“李大将军”的威名。
如今,他将要去征讨最重要的交通要枢通州,若此番得胜回来,至少我们几年内的粮草不用发愁了。
这么重要的战事,楚伯伯根本不放心其他人带兵出征,所以我爹去了。
爹正如他的名字一般,坚固、刚毅、不动如山,成了楚军的最重要的一块基石。
临行前,爹找我谈心。那时我爱坐在屋不出来这种好感是为了什么。无论他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在人群里,我的眼睛就第一时间对他看了过去。
我曾经无数次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旁人的眼光打击的成了断袖。但事实证明,我看女人的身体依旧有冲动,但看男人的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排除掉“我是断袖”这个原因,我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和张静开始结交了。
他气质如玉,温文尔雅,出身良好,谈吐合宜。
这样的一个世家少年,和楚睿、张诺并无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长的有些阴柔,而且特别爱笑,笑起来眉目极为清朗,看的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张静是辎重营的书记官,一手好字写的连我都自叹不如。每次我拿到他统计上来的册子,先看的不是数字,而是他的字。
这样的字,没有十几年的心血,是练不出来的。
我与他以字相熟,进而相知。
他是一位益友,谈吐清奇,性格和善,而且极为开朗。
我从未见过这样哪怕路边开了一朵花都能笑上半天的人。
“世道如此艰辛,见到能让心情愉悦之事,为何不笑?现在不笑,以后便不知道还能不能笑了。”
他的回答,让我觉得有些惊讶。
因为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张静都是一个性格开朗乐观之人,可他的回答却是这么悲观,让人有种朝闻夕死之感。
不过每个人的性格都有所不同,每个人的性格也不是单纯能用“乐观”或“热情”这样的词汇来描述的。
也许,就是张静的复杂吸引了我吧。
有一天,辎重出了问题,出库的粮草数量和领收的人得到的数量对不上,他们各执一词,跑到记录数量的书记官张静这里来吵闹。张静确认出库数量是对的,于是所有人在帐中扭打成一团,张静被误伤,肋下中了一记晕了过去。
张静被送到军医帐中救治,军医却慌慌张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