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娥心里暖暖的，唇边的笑容更甚。

    翠姑一直不说话，扯着她的衣角不肯撒手。

    柳素娥只能嘱咐张氏：“翠姑这是舍不得我走。我走了您好好照顾她……”

    翠姑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吸着鼻子忍了许久还是哭了出来：“娘，我舍不得你走……”

    “乖，娘过几日就回来了。”

    “那……那你可要早些回来呀……”

    “好好好。娘比赛完马上就回来。”

    “真的？”

    “自然是真的，娘还能骗你不成？”

    柳素娥一番保证。翠姑终于不再哭泣，揉着大眼睛冲赵明达招手儿。

    赵明达不知所以，只好蹲下身子将头凑了过去。

    翠姑左右张望，然后小声在他耳边道：“我知道你以后要娶我娘。我也知道你以后要当我爹……不过……不过你要是想当我爹，你就得好好照顾我娘，不能让她受欺负……”

    翠姑一番话让赵明达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

    他从未当过父亲。也不知道当父亲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就是翠姑的父亲。

    “好。”他也笑着在她的耳畔保证。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啥呢？”崔氏十分好奇。

    翠姑眨着大眼睛咯咯一笑：“秘密……”

    什么秘密，柳素娥心知肚明，她脸上的红晕更多，看向赵明达和翠姑的眼神也越加温柔。

    准备好一切，村里头个门各户的相邻也来送行，来的人左不过说些鼓励的话，让柳素娥好好去比赛。

    柳素娥也不嫌烦，一一的应了，又道了谢这才上了马车。

    去京都比赛比不得别处，这一次她只带着赵明达和柳月娥和成风，其余人一个都不能带着。

    好在赵明达是常出惯了门的人，外头的一切他都已经早早的打点好了。

    …………

    京都繁华自是与别地不同，马车一路劳顿，好在赵明达安排的很周详，一路上累了便歇着，饿了便找地儿吃饭，一路上并未觉得十分的累。

    柳月娥还是第一次见京都繁华，自然是觉得双目不够用，一直兴奋的很。

    “姐，你瞧，那不是吹糖人的吗？我的个娘呀……这糖人吹的，可真是好看……”

    “……啧啧啧，那是啥？做的花儿跟真的似的……”

    “那是做绢花的，这不过是路边摊，技艺并不出色，还又好的呢！”赵明达冲柳月娥微微一笑，给她解释，又道：“你若是喜欢，等回去的时候，咱们多多的买上一匣子带回去，银子我出。”

    柳月娥当即应好，还不忘嘴巴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夫，道：“还是姐夫你最好了。”

    一声姐夫叫的赵明达心里很舒坦，他目光立刻偷偷在柳素娥脸上转了一圈儿，生怕她不高兴。

    好在柳素娥并未接话茬，只感叹道：“一方水土一方人，京都人杰地灵，又是达官显贵聚集的地方，美食珍玩都在这里咯。”

    “不错，所以这次的比赛怕是会很激烈。”赵明达暗暗捏了一把汗。

    皇后乃后宫之首，什么好吃的没见过？若想讨得她的欢心，让她赞一声好，谈何容易？

    柳月娥兴奋的心情也稍稍收敛，神色有些失落，撅嘴道：“明儿就要比赛了，我可真是怕……”

    “不怕，就算得不了第一又如何？”柳素娥坐直了身子，一如往常自信，道：“凡事只求尽心尽力，我问心无愧。”

    此言一出，赵明达和柳月娥果然精神又振奋了起来。

    赵明达最欣赏的便是柳素娥这股子泰然处之的气度，如此气度，并非一朝可有，须得慢慢磨练才能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