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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坚定、不容置疑的看着他,“我一定要去!否则将会是终生遗憾,你不必劝我,若去便去,不去也随你。”驱马便走。燕与拦不住只得也上马跟着她。

    三人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得向淮国赶去,知白已知道少年是梨知的朋友,名叫楚觉。真是一个病弱的少年,一路咳嗽不停,有几次知白都看见他咳出的痰里带着血,知道他是个骄傲的少年,他不说知白也不问,心里却越发怜惜,怜惜之外又是感叹,到底是怎样深浓的感情,令这个病成这样的少年千里驱弛来寻找自己?而梨知与自己从未晤面,竟将尺寸之笺相赠,这是怎样一种情怀?

    一连赶了五日路楚觉终于受不住了,坠马吐血!知白心下痛惜,却知此一耽搁只怕会赶不上见梨知最后一面,这必也不是楚觉想看到的,略一犹豫道:“你把以后的路线绘出来,我们先去。”

    楚觉不等她说完已将一张羊皮纸递给她,“咳咳……你去了……他一腔景慕……方不白付……”说着又是一口血吐出。

    知白拍拍他的背安抚了几句,深看了他一眼便随燕与先行上路。

    淮国的腊月冷入骨髓,他们赶到时梨知已被押入刑场,四面皆是层楼,楼上围满了卫兵,门一但关上便是chā翅也难飞!知白将扶摇一系,只身入城,守卫士兵见有人来厉声问:“来者何人?”

    “竹词!”她朗声道,闭目垂睑的梨知眼睛蓦地一跳,看向千里而来之人。

    一身冬装,两睫雪华,手提酒坛,行道慨然。

    “刀剑无眼,闲人莫入!”不是等待的人有人高叫出声。知白不听呵斥毅然前行,听城门之上有人道:“再前进一步便杀无赦!”她脚下毫不迟疑,守城将领见此开弓拉弦便shè来,然箭尚未发便被一人一箭shè中咽喉堕下城楼。

    知白亦不看,朝着梨知步步前近,他被锁在刑台上,手镣足铐,长发蓬乱的纠结在风雪中,像城外的枯草,而他的眼睛却像枯草下的根,Chun意深埋,清韵勃发。

    她便笑了起来,他果然是梨知,豫国最有名的书法家。她看过他的字,从他的字里她感觉得出来他在孤寂中的自我沉缅,还有掩盖在书呆子自闭与孤寂的外表之下,常人难以触及的潇洒自许,疏狂脱略。

    燕与连箭shè掉城墙之上引弓的人,一跃而下护着她向刑台上走去。初云剑劈开铁链,知白将一坛白堕一递到梨知手中,两人均是无语,却似早已心有灵犀,相视一笑,畅快而饮!

    箭矢如雨而下,杀喊声不绝于耳,他们于箭雨刀林里相对凝望,是倾慕,更是快慰平生。知白从没有这样饮过酒,如此快意,如此豪壮,如此悲怆。

    箭雨停了,卫兵如潮水般涌来,燕与再英雄终究寡不敌众,万般紧急之时一道青影一闪,竟又有一人落在刑场内,知白一眼便认出是沈青阶,却并没有打招呼,只拿眼看着梨知,能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因为她在他眼里读到快慰也读到决绝。他这样的人当初既不肯让楚觉救他,必也不肯让她陷入危险中。

    饮罢白堕再饮冻醪,知白在酒中再次看清这个男子,他生在红尘,却全然不似红尘中人,却不似隐士的超脱,只因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这个世界,他的一生,都在自我修练的境界中度过。

    两坛酒倾江而尽,忽将酒坛一掷掼在地上,顿时碎片四溅,而他们在千军万马中执笔而起,一笔一墨,于石碑之上一左一右的书写。

    知白的书法潇洒缭草,落拓不拘,但笔势之间一种寂寥沉痛之意蕴满毫端,笔势转折处锋棱跌宕,为知已遭遇悲切伤怀。梨知却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笔意轻快愉悦,为能在生命弥留之际还能见到她而高兴,字字清雅潇秀,自有风骨。

    沈青阶在百忙中不忘抽时间看他们所写,右边知白所写竟是一阙长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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