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看他们将她塑成什么样的原因。
知白微微一叹,“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应有一个祭坛,那里祭奠的是一切不能用手触摸,只能远远凝望的美好。美人如花隔云端,倘若不隔云端,那美人不必去景慕,也就不会那么唯美了。”
就像她与慕容雪弄,触手可及并不一定比可望而不可及美好。
“生命是净手剪指甲,生活是做鞋泥里踏。把她当成生命的邂逅吧,不要拉入生活中,否则得不偿失。”
说罢她便离去,而收集雪水的两个人却生生的愣住。知白是太注重生命的人,所以她可以活得唯美洒脱,自由自在,而他们一个逍遥王,一个风流才子,其实看得还不如她通透。
慕容雪吟突然就明白大哥忽然同意放她离开,因为太过注重生命的人,把世俗都隔绝了,又何必锁于深宫。
知白在他们第一次游泳的那条河畔找到了宋清吹,他以一种等待的身姿坐在绿柳堤岸,比柳堤更加含蓄,比初秋的水更加凉透,比豫国的西宁酒更加清冽。
“你要走?”他那身姿忽然让知白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我知你定会来相送。”他神情淡然迷茫,就像她突然拜访的那个早晨。
他的辞别果然是要久远的离开,她执起酒杯,酒水温热,醇香阵阵,“今夕与尔一樽酒,它生蒿草可披离?”
他唇齿噙笑,眉目yù染,一饮而尽。
知白没有问,但知道这次走必然是要与询而分道扬镳,也不会邀他同行,就像当初她离开慕容雪弄不希望有人陪着一样,一个人的旅行寂寞,或者可以寂寞出点人间的烟火之意。
“宋清吹。”她忽然叫起他的名字,这是两年来,第一次有人这么叫他,陌生的清吹眉稍一挑。“我第一次听这个名字的时候,只觉像是‘清晨吹起的凉风,或是傍晚清雾里的炊烟稀薄’,而见到你时,就忽然觉得,大抵清角吹寒,炊烟袅袅,便你这样的吧。”
“宋清吹死了,问焉也死了。”他只是淡淡的,眉眼里渐有烟尘之色。
她神情渺远,是清晨眼里却已然暮色四合,“炊烟易散,却永不会消逝,明年的这个日子,煮酒燃红叶,踏雪醉梅花。”
他对她一抱,那是兄弟之间的一抱,那一抱颇多无奈,颇为伤怀,尽是无言。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她续续道。
清吹重重的一点头,转身而去,薄瘦的身影该是极其洒脱的,终于逃出了樊笼能不欢快?他越走越远,身影也越来越薄,越来越薄,真像傍晚的炊烟,离开了烟囱,越升越高,越是稀薄,终究一缕一缕,消散在暮色中。
她忽然便想起在薛让那里看到的诗词,于是一枝杨柳在暮色中载歌载舞送远离的友人:“东阿望佩将,云海天涯两杳茫。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君三万场。”
那时清吹离开佩将镇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心情呢?还乡,醉笑陪君三万场。那该是怎样一番心情,可如今他却再也回不了了。
“不用诉离觞,痛饮从来别有肠。今夜送归灯火冷,河塘,堕泪羊公却姓杨。”她唱着唱着忽然便泪流满面。
——旖旎红尘,你清怀下的暖与稚……清吹,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任Xing呢?
那时一柄剑出现在她背后,未及近身,先已刺骨。
她回头,眼神清亮的如暮色四合下的溪水,“你看,他不快乐。”
秦令绝没想到她口开竟是这样一句话,冷冽的脸微一怔。
“如果心没有解脱,天大地大,也不过是被囚于一隅。”就像她,如果不曾遇到竹弋,如果阿廿没死,如果不曾爱过慕容雪弄,这样的自由她会飞起来,可如今,她飞不起来了。
秦令无语,她沉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