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投向了一直安静的赶车的老陈,这老头身上似乎也有不少秘密,又或者凶手想要灭口的重点不是她,她只是捎带的?
到底真相是什么?
老陈内心强大,大难不死之后,还有心情说笑,一路上嘀嘀咕咕说笑,说是那些个金银珠宝全是他放在排队进程的时候顺来的,不少小地方土皇帝第一次携家带口进京城,还以为是在他们那一亩三分地呢,排队的时候一个个耀武扬威骂骂咧咧,他看不顺眼,见到讨厌的就顺他们一点东西,运气好收获颇丰,不用进城就凑够了强盗要的银两数目。
接着他就用一片金叶子跟等在门外的小户人家买了这辆马车,说是家里有病人,需要急用马车,还跟对方买了几身衣裳……
金朵朵心中有这重大疑问,没兴趣听这些芝麻小事,只有严若捧场干笑几句,老陈倒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个不停。
直到马车入了城,到了如意斋门口停了下来,金朵朵依旧理不出任何头绪。
家里地方小,放马车不方便,老陈转头就出门处理马车去了。
金朵朵看着一旁始终乖巧沉默的严若,心中一阵不忍,她横竖都是这个命,老陈也不是省油的灯,就是这孩子太可怜了,小小年纪跟着她担心受怕。
这样一想,金朵朵就拉过严若,柔声道:“小若,今天吓坏了吧?”
严若很少看到金朵朵这样刻意温柔的说话,先是点点头,忽然又摇头:“不,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怕。”
金朵朵温和的笑了:“怕死是人之常情,无惧生死固然是好汉,坦承自己内心的恐惧未必就是懦弱。”
严若这才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是有一点,尤其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望向下边,我有点腿软,不过现在想想还挺刺激。”
金朵朵暗暗叹了叹,真是个孩子,还不明白生命的可贵,不知道刚刚的情形有多么的危险。
越是这样,金朵朵觉得自己越是有责任,只是明说怕严若留在这里有危险,只怕这孩子又多心,不肯离去。
沉吟了片刻之后,金朵朵又温声道:“小若,最近家里可能要发生一些事情,你还是个孩子,留在这里不太好……你还记得上次那几个帮我们把老陈当贼抓的大哥哥么?”
严若微微点了点头。
金朵朵接着道:“我想要送你到那几个哥哥家住一阵子,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接你回来。”
严若经历了那么多事,比平常孩子早熟,也敏感得多,知道金朵朵其实是怕他有危险,本想说他不怕危险,可看到金朵朵担忧的面容,又说不下去了,他知道金朵朵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冷漠了点,但是她的心肠却是非常好的。
如今这种情况,他硬要留下来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只会给金朵朵添乱,像刚才对上那两个强盗,若不是顾虑他的安慰,以金朵朵和老陈的身手,要摆脱他们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不用费心弄什么银子,这次是为了银子好解决,下次用他的xìng命要挟其他的就不好办了。
尽管眼圈有些红,严若紧紧握住拳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他不敢说话,生怕一出声就带着哭音。
金朵朵松了一口气,严若不问缘由轻而易举就答应,真让她觉得轻松不少,相处那么久,她还是有些在意这孩子的感觉,不想他难过。
上次那个黄冲是赵普的手下,严若跟他在一起应该很安全,接下来她要想的是,该不该亲自上门找赵普,亲自托他帮忙照料一下严若,这对赵普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苦恼的是该怎么跟赵普说,直言她惹上了跟他同科的状元或者是更有权势的江家,现在正被人追杀,那么无疑是给赵普出了个难题,帮她也许是浑水,不帮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和为官做人的原则。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