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城在医院走廊跟我说,“苏燃,我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差点害死你。”
那一刻,我知道,我车祸的源头,是金父。
而他所说的,差点,害死。
就是指,他们的目标是金慕渊。
金慕渊是商人,他这辈子都离不开猜忌怀疑,狡诈多疑是商人本xìng。
可他的猜忌都是对的。
他说的没错。
从五一那天在医院见到金父那一刻,我就猜到了。
我甚至还去了慕城的病房里确认过。
我看到了病床前的那张原先放在窗台边的凳子。
可即便慕城是金父的儿子。
我仍然相信他的本质是善良的。
他表现出来的,没有一处是假的。
他是鲜活地,用自己的方式活着,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他给过别人温暖。
明明,他自己,已经那样脆弱。
我知道,我不能向金慕渊求情。
我还知道。
他一定怀疑慕城是刻意认识的我。
只有我自己知道。
是我自己走错了病房,才认识了那样悲伤的慕城。
谁说命运会无端开启新的篇章。
从来都是。
既定好的。
无法改变的。
“苏燃。”金慕渊把下巴搁在我肩颈的位置。
我微微偏头,鼻子就擦到了他的头发。
好闻的洗发水味道充斥在鼻尖,让我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都涨满他的味道。
“只要你好好地呆在我身边。”他说,“我可以无条件对你好。”
他的嗓音还是沙哑,却沙哑得xìng感。
我点点头。
他大掌摸着我光滑的背,无意识般轻轻抚着,我听到他轻声问,“苏燃,你爸去世那天,你是恨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
这是我爸去世这么久以来。
我和他第一次直面这个话题。
想到我爸,我心里就有种窒息的疼。
我轻轻做了个深呼吸,“应该是恨吧。”
我攀着他的肩头,想了想还是继续说,“我那时候以为我爸他,因为你们而死。”
“我知道。”金慕渊接过话,“那只录音笔。”
我索xìng问了出来,“那是假的对不对?”
背上抚着我的那只大手停了下来,他说,“我没听到内容,这是一次xìng录音笔,只能播放一次,不过我猜到了。”
他把呼吸都喷到我的脖颈处,声音又沉又低,“苏燃,过一阵子,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我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跳跃这么大。
隐约觉得和我爸的事情有关。
心里有些紧张。
嘴上却很快地说,“好。”
隔了很久他都没有再说话。
我推了他一下,他才恢复神智般抱着我说,“去洗澡。”
我拉住他的胳膊,用很冷静地声音问,“金慕渊,你找到你的亲生父亲了是吗?”
所以。
才会问我爸的事。
金慕渊似是笑了,胸腔震了震,传来沉沉地低笑声。
他说,“嗯,找到了。”
不知为何。
他这样的反应让我觉得,有些怪异。
我却说不出哪里怪异。
那时候地我又傻又笨的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那你有没有和他相认?有没有问他,当初为什么没有和你…阿姨结婚?”
差点脱口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