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已经判了刑,律师说即便以后供出其他名单,也不能抵消他的判刑年限,所以,峡市的金融界不用在担心我爸这颗不定时zhà弹了,他已经熄火了。”
金慕渊耐心地听着,直到我说完,他又重新问了我一遍,“户口簿在哪?”
语气是冷硬的。
我现在睁眼闭眼都是柳东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惨样,我心下释然,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死。
我没有回答他,甚至挑衅地说,“你可以再一次把我扔下海。”
他没说话,可气息一下变了。
我缩在副驾驶,胃痛让我有片刻痉挛。
脑海里总忍不住想东想西,终于,我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司机呢?”
“扔了。”
我知道他干得出来,他对于犯过一次失误的下属从来不再给第二次机会。
可他从没想过别人的感受,比如我的感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心里的负罪感越来越沉重,李浩,司机,柳东,这些人都是因为我。
第七章退路
头疼yù裂,我捂着脑袋才能压住想跟他撕破脸的冲动。
“金慕渊,你为什么问我要户口簿?”
他挂了档,眼睛盯着前面的路,很平静地说,“结婚。”
“和谁结婚?!!”
我挣扎地跳起来,差点撞上车顶。
他斜了我一眼。
“我。”
看到我惊疑不定地眼神,他很贴心地补充,“我们结婚。”
“停车!!”
我脑海里一团乱麻,却在短时间内组合成型,我听到自己非常冷静的语气,“我爸对你们已经不构成任何威胁了,不需要利用和我结婚来拴住他。”
峡市的税务局副局长苏正义在职期间,滥用职权,以权谋私,涉嫌贪污受贿。
两年前的那一天,警察突然到我家,带走了我爸。
从那天起,峡市的商界开始动乱,我爸为了缓刑,招供了一份名单,列出了几个企业的漏税情况。
也是那天起,我和我妈的日子岌岌可危。
有的老板给我家塞钱,让我妈打点,也有些走极端的人趁我那次从酒吧回来的路上把我绑了,想以此威胁我爸。
前后不过一周,我爸的刑期就已经一锤定音。十一年有期徒刑,并且再无缓刑可能。
我自认,现在牢房里的他,再也没有能力伸手出来。
可现在,金慕渊却说,和我结婚?
如果不是我在做梦,那一定就是他脑子瓦特了。
金慕渊停了车,我这才看到外面有个超市。
我确实口渴。
本来我以为他要自己进去,毕竟我脚崴了,可谁知他直接抱了我下车,找到了购物车就把我放在里面。
我:“……”
“如果不是你一个劲逃跑,我可能没有想结婚的想法。”
无视了超市里顾客和工作人员见了鬼一样异样的眼神,他顶着嘴角地淤血,一脸随意地推着甚感丢人的我。
他说这话时,有点认真。
我背对着看不到他的情绪,也无从考证。
可我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从不开玩笑。
手里随意拿起货架上的一排面包放到怀里抱着,“结婚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我不愿意。”
或许不是不愿意,而是害怕。
他把购物车一转,我们就面对面了。
不,是他俯视我,我仰视他。
他就算是站在超市的货架旁,都端着一副在商业宴席上发表讲话的姿态。
忽略他嘴角那块不和谐,他脸上的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