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4)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珠园里赶节目呢,我想着把他叫出来,至少肚子里垫点东西,再回去熬夜拼命也不迟。”

    “老林,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虞仲夜声音低沉,也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其实刑主播的表我前些日子就派人捞出来了,但表已经烂了,烂得不能修也不能看了,我怕他睹物伤神,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老林跟了他这些年,从来不会这么不知分寸,也从来不敢这么多事。虞仲夜见老林吞吞吐吐,猜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微微阖了眼睛,问:“有事情?”

    老林支支吾吾:“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虞仲夜不喜欢这么顾左右而言他,直接问:“多大的事情?”

    “子不教父之过,还是我家那不争气的东西,大学考不上,让他当兵又嫌苦不肯去,他要是能有少艾一半出色,我也不至于愁成这样。这不,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朋友出入夜总会,把里头一个小姐给打伤了,我就想,能不能劳烦虞叔跟李局打个招呼,这么小的年纪留下案底实在不好……”

    虞仲夜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他的目光已被一个蹲在街边的身影吸引——

    刑鸣来早了,等人等得无聊,跟街边一个摆着象棋残局的老头儿杠上了。

    也多亏刑宏教育得严,刑鸣打小涉猎广泛,围棋水平业余五段,象棋、国象、桥牌这类的智力运动也算得上是触类旁通。他看见几个人围着下棋的老头,有踟蹰不前的,有跃跃yù试的,想当然地以为是棋托行骗——揭秘街头骗局本是《明珠连线》的一个选题,但台里没批准,一直只是备选,一来嫌象棋运动不算普及,可能难以引起观众共鸣;二来台里的法治节目做过类似的选题,再往深里挖掘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走近了才发现,这个摆残局的老头儿跟那些动辄下注千儿八百的江湖骗子不一样,心不黑,手不辣,一局棋明码标价才收十块,大晚上的在这么热闹的地方摆摊,纯属打发闲余时间,下下棋解闷子。

    刑鸣观棋片刻,基本排除了对方是诈骗团伙的可能,职业病没了,棋瘾反倒上来了。

    初中的时候翻过残局棋谱,对常见的江湖残局略有研究,刑鸣小试身手,执红棋先行,结果干净利落地输了两盘,毫无招架之力。表面上又冷又傲不好亲近,实则拧巴得很,比谁都爱较真,愈输愈不甘心,愈输愈不服输,于是不敢怠慢,全情投入。眼看盘面上红棋已占尽先机,几步就能置黑棋于死地,刑鸣完全没意识到有人已经来到他的身后。

    那人俯下身,握住他执棋的手,领着他落下一个棋子。

    手背与对方掌心接触,一阵熟悉的通电似的感觉登时传遍全身,刑鸣哆嗦一下,耳根子也跟着微微发烫。

    “pào三平四,”这一招棋与自杀无异,将红棋的优势瞬间消解,老头说,“将了。”

    刑鸣懊丧,回过头,仰起脸,看见虞仲夜。

    老头被这年轻人胡搅蛮缠一晚上,早累得腰酸腿疼两眼昏花,嚷嚷着“路灯坏了,棋盘都看不见了”便起身收拾板凳,打算走人。刑鸣爽快地递了两张百元大钞上去,粗粗一算,自己输了十来盘,算了,也不要对方找零了。

    每回都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待老人走远,刑鸣棋瘾未消,一边跟着虞仲夜回到红色大棚底下坐着,一边不死心地嘀嘀咕咕:“虞老师还来的真是时候,我差点就赢了。”

    两人面对面坐下,虞仲夜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怎么赢?”

    “我都脱帽了,”“脱帽”是象棋残局中的术语,非有点研究的人不会知道,“我这一方明显占优,帅四进一,马7进5,老爷爷不管弃马还是丢车,都输定了。”

    “这个残局红棋必死,再挣扎也没意义。”虞仲夜不跟小孩子争口舌之快,递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