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茶,就白开水,拿茶壶晾上……”
玉凤抬眼看看顺子家的,两个人都有些茫然。不知道太太这是做什么,生了病不是该想着吃yào么,怎么就想着喝水了,还放着上好的香茶不喝,专门要白开水喝!
不过,这两个人也都知道太太懂医yào岐黄之术,那个吓死人的瘟疫,太太深入疫区,不也给治好了,据说救了成千上万条人命……既然太太说喝白开,那就一定有道理。
两个人是不会阻止,更不会反对的。顺子家的低声让玉凤小心伺候着,她自己匆匆拿了茶壶出去,灌了一壶白开水进来,片刻之后,又从西屋拿了只暖窠子盛了水送进来。大冬天的,晾上一壶,保温一壶,到时候太太要冷热一掺和,就快当多了。
陈氏捧着一只小盖碗跟在顺子家身后走了进来,看到邱晨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一抹欢喜来:“太太觉得怎样?”
邱晨扯扯嘴角,黯哑地吐出两个字:“还好!”
她这会儿其实一点儿都不好,仍旧浑身发冷不说,头疼的仿佛裂开,嗓子干疼干疼的,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点儿力气……可她知道,这会儿自己身边就这几个仆人照应,没有一个亲人,由不得她任xìng娇气。她必须提着精神,让自己多喝水,吃上yào,尽快好起来。
陈氏走到炕前,将手中的盖碗放在炕桌上,搓了搓手,贴在自己脸上试了试,这才告罪伸手抚在邱晨的脑门儿上,触手的滚烫让她脸上的那抹喜色一滞,转眼却笑的更灿烂了一份道:“这会儿太太烧得比刚刚轻了些,想必是之前那回yào起效了……太太,咱再喝一服……”
一边说着,陈氏揭开碗盖,端了小半碗黑黢黢的yào汤子送到邱晨面前,一边回禀道:“奴婢做主,请的是郭氏济世堂的温郎中……嗯,温郎中说太太是之前受了风寒,一直隐匿未发,这几日心情大喜大悲,情志郁胸,勾动了前边的风寒邪气发作了出来,这病势来的就难免猛了些。”
邱晨捧着碗一仰而尽,浓厚苦涩的yào汁顺着舌头喉咙滑下去,只觉得一下子苦到了心里去,舌头、口腔都苦的麻木了。
玉凤紧跟着递上一盏白水来,邱晨接了,喝了,这才觉得嘴里的苦涩好受了些。
把杯子递给玉凤,邱晨这才抬起眼看向陈氏:“还说什么了?yào方子呢,拿来我看看!”
玉凤连忙转身,去炕柜的抽屉里取出一页纸笺来,递给邱晨,转回身取了烛台端到邱晨跟前,给她照亮。
邱晨强打精神扫了一遍yào方子--麻黄、桂枝、杏仁、甘草、柴胡、川芎……是比较明显的麻黄汤加减方。针对她如今的病情,倒也算是合用。
将方子递还给玉凤,邱晨放了心,就觉得身体又疲又累,浑身酸疼着,意识开始迷糊起来。
“什么时辰了?”邱晨低声询问。
玉凤回头看了眼座钟,连忙答道:“丑正了!”
邱晨点点头,只觉得意识越发迷糊,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堆萎下去,强挣着又连喝了两杯水,终于坚持不住了,就又躺下,一边迷迷糊糊地吩咐:“我没事,你们不用都在这里守着,留一个……剩下的歇着去吧!”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邱晨就被热醒了。直觉浑身汗津津的,知道是yào物起了作用,发出汗来了。浑身燥热的难受,却不敢一下子把被子掀开,只发出一点点动静,立刻有人应着俯身过来察看,借着灯光,邱晨看到是陈氏,玉凤和顺子家的也没睡,也都紧跟着聚了过来。
“给我掀开一条被子……”清醒了些,邱晨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两床被子,难怪她觉得身上重的不行,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顺子家的和玉凤微微迟疑着,陈氏已经上前,帮着邱晨把身上搭的被子卷起了一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