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还朝着杨树勇挑了挑眉,流露出一股子小儿女的娇憨之意来。偏偏杨树勇最熟悉的妹妹就是那般骄傲活泼的xìng子,邱晨一个无心的表情,竟让杨树勇真正高兴起来。
他有些不舍地放开栗红马儿,凑到那车架前,细看了片刻,就哈哈笑道:“妹妹啊,你这回可真是捡了大便宜了。这车架别看旧了些,可通体都是成材的枣木打造。打制这样一架新车,至少也要三十两银子啊!嗯,这车用的有些年头了,从这些残漆看,至少油了七八回了,大户人家一般都是一年油一遍新漆,照这么推算,这架车至少用了十年了。不过啊,即使十年,这车也只是稍有磨损,檎铆可是没有丁点儿走样。爱惜着用,再用二十年也不成问题啊!”
邱晨得了这套马车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占了便宜,却也只以为占个十两八两便宜而已,听杨树勇这么一番解说,两厢里合算起来,竟至少有几十两好处!她这何止是捡了便宜,这简直是捡了大漏儿啊!虽然,这漏儿貌似有人故意放水之嫌!
杨树勇将目光从车架上收回来,一转眼就看到妹妹一脸惊诧,杏眼圆睁小嘴儿微张,虽是fù人打扮,却生生让他恍惚看到了妹妹小时候活泼可爱的模样来,心底那丝丝疑惑和疏离感片刻烟消云散,忍不住抬手放到妹妹的头顶用力揉了揉,看到妹妹回过神来朝着他嘟起嘴吧来,就bào出一串哈哈的笑声。
“哈哈,我还以为妹妹眼力长进了,看你这样儿倒是误打误撞上了。也就是你福运深厚……”杨树勇满心高兴的顺嘴说出了这么一句,却猛地想起妹夫刚刚传来的死讯,那笑声不由戛然而止,略顿之下,杨树勇终不忍在妹妹眼前流露出什么哀戚之色来,咧咧嘴,牵了栗红马儿,匆匆扔下一句,“我牵着马儿去溜溜,你和你大嫂说一声。”
邱晨答应着,杨树勇已经牵了马走远了。
走到香獐子棚那边,拿了草喂给大小香獐子一家。邱晨怔住了,片刻,手心的湿热触感让她回过神来,就见小香獐子正睁大了一双黑溜溜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还不时地伸出舌头来舔舔她的手心,那模样好像是提醒她冷落了它似的!
这小家伙腿上的伤好了后,是越来越调皮了。
上前,将小家伙抱住,邱晨转身在车架上坐了,伸手拿了一瓢喂马的细料给小香獐子吃。两只大香獐子也凑乎过来不客气地吃起来,邱晨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两只成年香獐子也已经不排斥她的碰触,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甩甩头,哼哧一声,反而惹得邱晨呵呵直乐。
“既然在这个家里安顿下来,那也得给你们起个名字啊!”歪着头看着雄麝长长地獠牙,邱晨就想起了电影中的龅牙苏,于是笑眯眯地道:“你就叫苏苏吧!”
“你叫苏娘子!”这只是母麝。
“你,就叫小小苏吧!”这只小香獐子也是雄xìng,将来也会长出一对龅牙!
邱晨念叨着几个名字,脸上表情不知是笑还是什么,只觉得,前院里兰英三人和几个孩子说闹笑骂,热闹而欢快,反衬的后院格外的寂静清冷。
她躲在这里,就像她独自一人看着这个世界,没有人懂她,理解她!
她为了生存不得不融入其中,却又永远地独立在整个社会之外,无比孤独!
龅牙苏……小小苏……终究还是忘不了那几十年的生活,那个曾经熟视无睹的世界……甚至连从不被她待见的无厘头喜剧和讨厌无比的广告,想起来都让她怀念,亲切……她终究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啊……
念叨了一会儿,邱晨自己又哑然失笑,将小小苏放回棚子里,给苏家大小又加了两瓢细料,拍拍手,嘴角挂着微笑,神情轻松地回了前院儿。
正如她刚刚听到的,阿福阿满已经起了晌儿,山子、石头、栓子、灵芝和二虎几个孩子又都凑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