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宫中迅速的脱颖而出,无疑是简单的。甚至只需要安排一场看似偶然的相遇,便可以达到他的目的,但是之后呢,先皇xìng子清冷,常年醉心政务,对男女之事,从来没有过多的热情。用不了多久,一位只知道以貌侍人的女子,注定会被湮灭,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宫墙之中,激不起半点浪花。”
陛下顿了顿,平静如常的说道,“说到底,卢行一之所以敢想出这样的诡计,当然是有所倚仗的。那时候,清河卢氏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世族,靠着做皇商,逐渐而缓慢的累积着财富,远不像现在这般实力雄厚,需要依附于先皇,才能有所发展。”
“那名姓郭的舞姬,是卢行一早就备下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将其送出,讨得先皇欢心。可是先皇自登基以来,一直清心寡yù,鲜少临幸后宫妃嫔,除了几个世族之女,几乎没有人能有这个幸运。况且先皇对卢行一一直很有戒心,认为他做事情目的xìng太强,他几次三番想要往宫中送人,都被陛下拒绝了。”
“但袁朗的出现,给了卢行一这个机会。”陛下略显疲惫的说道,“袁朗宫中苦役出身,家世一目了然,陛下断不会对她心存芥蒂,一定会收入囊中。”
“袁朗和郭贵妃毫无血缘关系,但相貌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包括身上的胎记,都用纹身加以遮掩,为的就是万无一失。比起一个单纯貌美的女子,带有一点传奇色彩,并且色艺俱佳的郭贵妃,显然更能留住圣心。”
“陛下,这里面,有一个天大的漏洞。”梅长歌忍不住出言询问道,“既然郭贵妃顶替了袁朗的身份,自然也该用的是袁朗的名字,哪里有用真名的道理?”
“果然被你发现了。”陛下似乎很赞赏梅长歌的话,停下来解释道,“这个问题,也曾让孤犹豫了很久,后来才知道,这只是一个失误。当年郭贵妃尚且年少,第一次得见天颜,做的又是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心中一时紧张,说了真名。卢行一得到消息后,行动迅速,出手果断,改了袁朗在宫中的卷宗,因此才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至于当初和袁朗一同在宫中做苦役的同伴们,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但想来应该是死了。参与此事的人,孤都已经查清了,可孤并不想追究,因为这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卢行一并没有想到,先皇对郭贵妃极为**爱,隐约有了一点民间夫妻的样子,他或许曾想过,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他再向先皇挑明清河卢氏和郭贵妃之间的关系,到时候木已成舟,先皇只能乖乖就范。”
“哪有这么简单,这可是欺君之罪啊。”梅长歌激烈的反驳道,“先皇不治卢行一的罪,已经算是赚到了,哪里还能再有便宜占?”
“这只是孤的猜测,你没有见识过郭贵妃当年盛**,自然会不以为然,但那些宫中的老人们都说,如果卢行一真有此打算,先皇应该也是愿意的。”陛下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卢行一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今都不要紧了,总之,在卢氏的精心策划下,袁朗和郭贵妃调换了身份。”
“郭贵妃在宫中备受**爱,而袁朗也在卢行一府上做侍妾,直到身怀有孕,并被确诊为男胎。然而,任何的精心策划,都改变不了天意弄人。郭贵妃一向养尊处优,皮肤细腻光滑,而袁朗常年从事宫中苦役,皮肤粗糙,尤其是手掌,更为明显。后来虽经卢氏花重金调养,但自然不会有郭贵妃天生丽质。可惜就是这一点点细微的差别,却被先皇察觉,险些让卢行一功败垂成。”
“先皇对郭贵妃的身份,一直有所怀疑,这种怀疑,追根溯源,还得从先皇第一次临幸郭贵妃时说起。可先皇毕竟是先皇,他有着强大的自信,自信可以处理掉所有的问题,只要郭贵妃肯陪在他身边,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郭贵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