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生生世世,永生不灭。
“章春君,出来,有人找你问话。”狱卒卖力的敲打着铁栅栏,朝里面大声的呼喊着。
章春君木讷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她似乎并不明白,时至今日,到底还有什么人,想要见她。
好在,如今大仇得报,纵使粉身碎骨,她亦没有怨言。
乍一见到梅长歌,卢骞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觉得自己终于感受到了石大人和姚大人的烦恼。
这个女人,他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见了吧,好像显得自己很是无能,明明是刑部尚书,推理断案,却还要仰仗一个女子,实在是太丢人了。可不见吧,万一日后有案子求到她头上了,人家不肯帮忙,你又能拿她怎么办?
思来想去,卢骞最后只能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梅小姐,里面请。”卢骞嘴角硬扯出来的笑意,落在梅长歌眼中,那当真是比嚎啕大哭还要难看。
“有劳卢大人了。”梅长歌不以为意的说道,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卢骞郁闷焦灼的情绪。
在终于完成了引路及不得已的客套寒暄任务之后,卢骞简直是用逃命一般的速度,向梅长歌告辞道,“梅小姐,在下公务繁忙,恐怕不太方便陪着你审问犯人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底下的人去办,不要客气。”
“您请。”梅长歌衣袖轻挥,这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卢骞显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追究梅长歌的态度问题,只见他行色匆匆的越过长长的走廊,毫不犹豫的向着前厅进发,竟是一刻也不愿多呆。
虽然被人嫌弃至此,始终不是一件太过令人感到愉悦的事情,但卢骞的知情识趣,仍是让梅长歌觉得欣喜万分。毕竟,她接下来要和章春君谈论的事情,的确不太适合有第三人在场。
“你就是章春君?”梅长歌略有几分犹疑的问道。
未见时,梅长歌对她,曾经有过诸多的猜想。在梅长歌的思维定式中,下手这般快狠准的女子,不管怎样,总该是个坚毅果敢的,最不济,也要多少有一点勇于反抗世间不平事的样子。
可章春君呢,她整个人看上去,则完全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仿佛对这苍茫人间,再无半点眷恋。这样的人,即便梅长歌强行将她从鬼门关前拉回来,恐怕也没有办法,独自存活在这处处险恶的世上。
“是我。”章春君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攥住自己破烂不堪的衣角,唯唯诺诺的说道。
“是你伤的人?”梅长歌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我。”章春君急切的承认道,“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我愿意认罪,我什么都愿意。”
额,梅长歌挠了挠头,眼下的这个情况,让她有些始料未及,她似乎有点蒙圈了。
这究竟是怎么个什么意思,她难道不是来做好人好事的吗?怎么眼下瞧着,章春君见她,竟好似见到了凶神恶煞的魔鬼,魂不守舍的,就差夺门狂奔了?
“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梅长歌话音刚落,便听章春君一迭声的说道,“我说,我都说。”
“原本父亲是不愿将我嫁到伍家的,是我自己劝说父亲答应的。我对父亲说,说我一身残躯,以后还能嫁给谁?伍成业好歹是国子监的学生,又是石大人的门生,再说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他娶我回去,定然是要做样子的,不会太委屈我。”
章春君说这番话的时候,倒是口齿伶俐,条理也很清晰,完全不像先前表现出来的惴惴不安。看来,她应该是想刻意隐瞒些什么,才会如此亟不可待的认罪,生怕稍一迟疑,旁人便会起了疑心吧。
“父亲无奈,只得同意,因怕伍家亏待我,还耗尽毕生积蓄,又四处举债,为我置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