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像是李治的一贯作风呀
只是李治这几天做出的一些布置,放在外人眼里可能看不出些什么头绪,但是在永宁眼中却是有迹可寻的,她多多少少看出了些李治在谋划着的是什么样的事,只是心中的那份不认同,却是没有办法与李治明言的。她对于李治这样不顾自身安全的作法,实在是无法认同,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胜,其实也是败了
她心里的这些话不好与李治讲,却也同样不能与高阳公主讲,一脸忧郁之色,放在高阳公主眼里,又哪里可能不被会错意?
高阳公主将已经被她哄睡的李钰,轻轻地放进了婴儿车里,然后转身坐在了永宁身边,低声劝慰说道:“虽然我怎么也想不通,陛下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可是他待你的心意,不用我说,你也是该明白的……有些事能糊涂些便还是糊涂些的好,陛下身为一国之君,考虑事情的角度总是与我们这些做母亲的人是不同的,你可要多体谅陛下一些……”
永宁先是一愣,转念之间便明白过来,高阳公主是想岔了,忍不住低头微微一笑,然后回眸望向她,心思瞬间百转,轻叹了一声,也放低了声音说道:“我哪里是为这样的事情忧心?我是在担心,九郎会一时冲动,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什么意思?”高阳公主一惊,端起茶杯的动作立刻顿住,满脸愕然地看着永宁,缓了缓神,才急切地问道:“你怎么这么说?可是九郎告诉了你什么?他是打算做什么?既然涉及他的安危,你怎么也不拦着些?……”
虽然从小与李治接近,多数是从利益方面考虑,可是这并不能否认高阳公主对李治的感情。这么多年的姐弟相处,就算是做戏,只怕二十多年下来也都演成了习惯,比真的都还要真上几分了,更何况他们之间还并不是纯粹的利益结合,她对李治的关心就算不纯,但是也绝对不会有假
永宁再度叹了口气,一脸抑郁地说道:“他什么也不曾跟我说过,我只是……唉,现在我却是不好多说什么的,只是嫂子回去后,只嘱咐了二哥这些天多多留意军中的动向吧,不管出了什么事,军中一定不可以乱”
她从李治几处兵部官员的调动,多少能猜得出,李治对于长安附近的驻军似乎心存疑虑。如今贞观朝遗下的老将,大多都已经赋闲在家颐养天年,虽然身上仍然带着军职,却少在军中行走,如房遗爱这班青年将领,已经是渐露头角。尤其是房遗爱,他尚主那年便被李世民扔进了军中历练,这些年下来,凭借着他的身份背景和那副直率的武夫xìng格,早就在军中站稳了脚跟,虽然若从战功上论尚不及薛仁贵等人,可是若是论起人缘,和对军队的掌控来说,那些新贵却是远不及他的。若是有他留心,想来李治也能多放心些,只是不知为何,这几天来李治却并未召见过房遗爱,这些话却是只能有永宁私下里隐晦地提及了。
高阳公主虽然仍旧是一头雾水,但是一听永宁提及“军中”二字,便不再深问。有些话,也确实是点到即止为好,说多了,说透了,也就没意思了……她只是点了点头,便将此事揭过去不提,转而说起卢夫人近来的身体情况。
自房玄龄去世之后,卢夫人的身体便是三天好、两天不好的,人也迅速地苍老了下去,以前那种爽朗有活力的样子是再也难见,便是对着平素最为宠爱的孙辈,也淡了下来,说着话便能恍过神去。永宁对于卢夫人的情况,早早便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这才离房玄龄辞世没多长时间,卢夫人便已经第三次病得下不了床了……
常言说,治得了病,救不了命……永宁手中虽有那种合用的魔yào,可以让卢夫人的身体健康起来,可是她自己心结难解,心绪难开,那么这一时好了,下一时怕是便又会不好,除非她自己能重新站起来,否则别人便是再怎么努力,也终归是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