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相似的前四位几乎已经被人遗忘了的皇子们,拉开距离。这次晋封所表露出来的意义,便是他们在李治心目中的位置。
如果他们两个是处于接近李琮的位置,那么就意味着在李治心中,他们是有做替补的资格的,但是如果他们是泯然于其他兄长之中的话,那么他们想从其他大臣那里得到支持和帮助,基本上是不会有任何希望的。
皇帝喜欢的皇子,不一定会有机会坐上那个位子,但是皇帝不喜欢的皇子,却一定不会有机会坐上那个位子——这句话的其实只说明了一个道理,机会是皇帝给的
李治如今已经习惯了有事都会闲聊似地先跟永宁议一议,这次晋封之事也是一样。他并没有着礼部选议,而是自己亲自拟了个单子。
永宁最关心的自然是自家儿子,习惯xìng地便找李琮的名字,可是当她看见李琮名字前面的封号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看着李治的眼神儿跟看天雷一样。
“怎么了?把五郎封得近一些,你不高兴吗?”李治装得跟看不懂永宁的眼神儿一样,抿了口茶,笑眯眯地说道:“我就是想着,把五郎封得近些,偶尔他想起来了,也能去自己封地上转转,总不能像我一样,当了那么多年的‘晋王’,却从来都没机会亲眼看看自己的封地长什么样……”
“你把他封得近些,我自然欢喜,可是……”永宁的眼角也忍不住发着抽搐了起来,手指点在那个醒目的“雍”字上,说道:“有必要封得这么近吗?与其封他个‘雍王’,你还不如干脆封他个‘长安王’算了”
雍字是古称,自秦汉以来,若是在地图上标识,雍地的范围甚至是将长安包括在内的,自秦汉到唐一朝,从未有人获封过雍王。一个将国都都包含在内的地名,太过贵重
李治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你想得太多了,其实我也只是打算把凤翔府还改回旧称‘雍州’,然后将这一府之地封给五郎,这样一来,虽然他离长安近了,可是毕竟这封地的大小与其他兄弟是不能比的,也算是有取有舍,公平合理……”
虽然李治确实有取“雍”字贵重的意思,但是却也不会太过明目张胆地将整个雍地都封给李琮,过尤不及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明白。至少在他看来,比起他最先想到的那个“晋”字来说,这个“雍”已经含蓄很多了……
永宁是万万不愿这个“雍”字落在儿子头上的,可是她刚抗议了两句,李治便挑着眉让她从“晋”和“雍”两个字里挑一个……于是,永宁抗争无果,也只能接受了。
李琮的这个雍王,连永宁都意见这么大,更惶论他人。晋封的旨意传下去之后,再也没人去注意李玮和李珉两个人了,朝堂上下都跟永宁一样,被这个“雍”字给震住了。即使已经事先被永宁打过预防针了,房玄龄还是忍不住头疼了起来。
李治看中自家外孙子,这自然是好事,可是如今这时候便把李琮推到风头浪尖上去,在房玄龄看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心里也忍不住埋怨永宁,如今皇帝还年轻,做事冲动、没谱,只凭一己之好恶,她怎么就不劝着些呢?现在正该是养精蓄锐,行韬隐之策的时候,就这么让李琮高调地站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当靶子吗?
可是现在再说什么也晚了,圣旨都已经下来了,也只能认了。房玄龄头一次在朝堂之上走神了,对朝臣们的言论充耳不闻,只一门心思地在心里整理着李琮的课程安排,然后觉得或许有必要就这些课程,私下与李治沟通一下,当然,他想沟通的人里也包括永宁……
结果还没等房玄龄请见李治,李治便已经先一步把房玄龄宣到了两仪殿。
“房相可是也觉得朕给皇儿的封号有些过了?”李治让房玄龄坐下,自己却在殿内来回地踱着步,说道:“其实朕只是觉得,有些压力从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