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她这位当了娘的公主殿下,倒还跟未嫁之前一般,到处呼朋唤友地游玩,都快成了长安一景了。
卢夫人倒是一点都不介意高阳公主大撒手的做法,其实从她的内心里来讲,她也不认为高阳公主能教导得出好孩子。孩子都放在她这里,她倒是还能放心些。再说了,家里孩子多了,她这做祖母的心里自然高兴,如今府中的事务基本上都由杜氏接手了,而卢夫人只管开开心心地照料孙子、孙女们。
永宁自然也喜欢家里人丁兴旺,笑眯眯地听着杜氏帮她介绍,然后不停地从衣袖之中拿出些别致的小玩意儿当见面礼。弄到最后,连在旁边看热闹的高阳公主都好奇起来她那袖子来了。
杜氏知道,有孩子们在卢夫人也不好和永宁说话,便安排了nǎi娘丫环们将孩子们带了下去,花厅里只留了她们娘儿四个同坐。
孩子们一离开,高阳公主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永宁问辽东的战况,打听房遗爱的情形。卢夫人自然也是关心身在战场的儿子的,也拿问询的目光看向了永宁。
永宁将辽东的事捡了能说的说了些,反正话里是没带出一点危险之处来。倒让高阳公主和卢夫人齐齐地高兴了一回,而杜氏虽然听出永宁多有隐瞒,但是也不愿扫兴,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却也惦记着等房遗直从衙门里回来了,让他再去找永宁问问清楚。
一顿饭下来,其实永宁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大部分时间都只顾着说话了。卢夫人毕竟上了年岁,精神不如以前,永宁及时停住了话头,亲自服侍了卢夫人去休息。杜氏还有家务和孩子们的事要处置,永宁便带着高阳公主去了自己院子。
“刚才你那话说得不尽不实的,当着母亲的面,我他不好拆穿你,现在总该跟我说实话了吧?”高阳公主一进屋,便直接开口要真相。
永宁哪里是那么好哄的?轻轻地瞟了她一眼,说道:“不尽不实之处,在于有些事情还真不好让娘亲和大嫂知道……不过,却不是关于二哥的……”
高阳公主一听不关房遗爱的事,眉梢立刻便平了下来,只余了满脸的好奇,问道:“辽东可是出了什么新鲜事?快说来听听”
“晋阳公主红鸾星动——这算不算是新鲜事?”永宁笑眯眯地问道。
“什么?”高阳公主又惊又喜地拉着永宁坐到身边,问道:“兕子看上什么人了?战场之上,想来是个武将吧?这倒也不错,将来跟你二哥也有话说……快说,兕子看上谁了?”
永宁拿出说书的水平,把晋阳公主那段很言情的爱情故事经过艺术加工后,说给了高阳公主听。把高阳公主羡慕得够呛,直嫌弃房遗爱比不上席君买知情识趣。
永宁撇了撇嘴,说道:“我二哥怎么比不上那姓席的了?不过是境遇不同罢了,若是异地而处,指不定我二哥能做得比他更好呢”
“好好好你们房家的人最好了,行了吧?”高阳公主这些年脾气确实变了很多,说话行事不再一味的恃强好胜,将进退掌握得极有分寸,对着永宁这个小姑子兼闺中蜜友,就更硬气不起来了。
永宁笑着斜倚在了榻上,说道:“二哥这次帮着席君买打了个大大的胜仗,不过怕是也要在皇上心中存下芥蒂的,等着皇上凯旋回京后,倒还要嫂子在中间多加转圜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雪藏几年吗?反正二郎年纪尚轻,他的功劳谁都看得见,不怕将来没有出头的机会……再说了,还有父亲在呢,父皇不会迁怒到二郎身上的……”高阳公主一点都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随着李治上位的明朗化,她早就收敛了那争权夺势的心思。她素来与李治jiāo好,而房家更是与李治关系紧密,再别提这中间还夹着一个永宁,她对日后并没什么好担心的,人自然便显得从容了很多。
永宁微微一笑,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