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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小心思,只要打他眼前一过,他便能猜出个七八分,可是对永宁——他根本看不透

    或许该说,袁天罡可以看得出,有些事情、有些人是永宁在意的,但是他却摸不透这份在意的底线在哪里。是的,他能感觉的到,永宁的在意,是有底线的,一旦超过她的底线,她随时都可以把她在意的东西丢掉哪怕是人,也一样

    这些天,他时常寻些事由来试探永宁的底线,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衡量标准。而永宁的心情却似乎一天比一天高兴,经常可以听见她坐在那里掰着指头数天数,算计着什么时候可以离开长安。袁天罡这时却有些后悔,觉得不该给她离开的机会,他总有种感觉,让她离开容易,可是再想拘她回来,怕是就难了……

    永宁其实也感觉到了袁天罡的试探,只是她对此毫不在意。袁天罡看不懂她的原因,她自己心里很清楚,那只不过是时间沉淀下来的人生观和价值取向所带来的偏差,她只是从很早以前就懂得了一个道理,一个人一生最爱的人,该是自己……

    很自私自利的想法。却是永宁从上辈子开始便刻在心上的坚持。

    永宁万分后悔为什么头一天没答案高阳公主的邀请,跟高阳公主一起坐马车去,如果永宁知道跟着袁天罡是要一路骑着这么头丢人歇菜的驴,她一定不会选择尊师重道,陪着这个倒霉师傅一起丢人现眼

    “师傅大人,您昨儿换驴的时候就没好好看看牙口吗?”永宁掐着腰站在那里,看着那两头蹿稀腿软地卧在路边不肯动弹的病驴,气就不打一处来。她那么健硕的一匹西域马,就被袁天罡换了这么两头半路撂挑子的病驴,实在让她心疼的不想再多看袁天罡一眼。

    袁天罡这会儿终于笑不出来,皱着眉头绕着那两头垂头耷脑的病驴转了两圈,然后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呢?不可能呀……我昨儿明明算过的,这两头驴跟我们师徒的八字很和呀,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呢?”

    永宁听着袁天罡的念叨,气得直想吐血。买驴难道不是该看看牙口年岁,是不是身体健康吗?怎么到了袁天罡这儿就成了合八字了?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走火入魔了?相驴看八字?他疯了吗?

    “师傅大人,有您念叨这两头病驴的工夫,您还是想想咱们俩怎么赶路吧这要走过去可是还有几十里呢,您看咱们是借匹马呢?还是搭谁家的车?”永宁冲着袁天罡翻了个白眼儿,然后眯着眼朝路过的队伍打量,希望能遇上相熟的人家,搭乘一段。

    谁知人家袁天罡根本不把赶路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斜眼瞟了永宁一眼,然后摆了个标准的神棍POSS站在病驴旁边,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有一位吏部的司官过来相请……

    永宁安静地坐在袁天罡身边,听着他跟那位徐姓的司官瞎白话,说什么他的驴是好驴,是为了成就他跟这姓徐的司官认识才会突发急病,然后一串串的神棍用语下来,等到了骊山行营,明明是他们师徒搭了人家的车,该领人家的情,结果反倒是人家千恩万谢,奉上厚礼后,恭送他们师徒进了住所。

    “徒儿呀,怎么样?师傅有本事吧?”袁天罡摆弄着那徐姓司官送的的一方玉壁,得意洋洋地看向了永宁。

    永宁撇了撇嘴,说道:“师傅一向是有本事的,这不用别人说,更不用您自夸,徒儿也是明白的……徒儿要先下去梳洗一翻,就不打扰您打理俗物了……”说完,她便拎着她自己的小包袱,径自回了自己房间。

    因为永宁和袁天罡是皇帝特别点召的人,而且他们师徒是出家人,倒也没有另行安排住所,而是被皇帝安排在了行宫的一角,一幢小小的精舍。住处虽不大,却五脏俱全,这边服侍的人也同样是那些宫女和太监。

    永宁进了自己房间,就见洗濑用的热水都已经有人给安排好了,还有两个宫女在屋内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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