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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我能自己走……”永宁有些不好意思,挣扎了两下,想要下地。
房遗直腾出一只手,将她小披风上的毛领子竖了起来,说道:“这么冷的天,还是大哥抱着你吧,要是冻坏了,娘亲可是要心疼了。”
“只娘亲心疼吗?”永宁笑着伸出双手环住了哥哥的脖子,问道:“大哥就不心疼吗?”
“当然心疼!”房遗直拍拍妹妹的背,说道:“所以,小妹还是乖乖的让大哥抱着吧!”
永宁点着头答应,一抬眼却看见房遗爱跟在他们两个身后噘着嘴,心思一转就知道二哥这是又吃醋了,于是笑嘻嘻地招呼房遗爱:“二哥,你在家时可说了,今天要带着我好好逛逛西市的,好吃的、好玩的都要买给我喔!”
“没问题!”房遗爱眼睛一亮,再次拍起了胸脯,大声说道:“我今天可是把我攒了两个月的银钱都带来了,你看!”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荷包使劲儿晃了两下,哗啦啦直响。
“你才有几个钱?”当惯老大的房遗直又蹦出来扫兴:“小妹,呆会儿看上了什么只管跟大哥说,你二哥那点钱还是留给他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吧……”
“不!就要二哥给我买!”永宁忍不住瞪了房遗直一眼,这个大哥实在是太……那啥了,她已经很努力的缓合这兄弟俩的关系了,可是每回不是大哥不领情,就是二哥不开窍。房遗直一直都不曾把房遗爱这个房家老二的那点小自尊放在心上,总是自以为是的做出决定,从不去考虑房遗爱的那点小心情。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房遗直,这个时代就是如此,“长兄如父”这四个字可不是说着玩的。只是房遗爱似乎所有的敏感点都放在了这些小地方,回回都被刺得伤痕累累,结果这人是越来越倔强不听说教了。
兄妹三个边说边往西市走,一路上两个做哥哥的不停地把沿途路过的地方讲解给不常出门的永宁听。什么脂粉铺子、书画斋,这是哪个衙门,那是谁家的宅第等等。
“小妹,你看那边,”房遗直用下巴指了指对街的一座小门小房的宅第,说道:“那里就是神医孙思邈的宅第了……”
“神医孙思邈?!”永宁一愣,这位在历史上不是一超难找的主儿吗?每次有人病的要死了,找她总是找不见人的,按术语来说,找这位看病,是要靠缘份的,他什么时候有固定住址了?还是在长安……
房遗直一脸敬仰地看着对面的黑漆门板,说道:“孙神医真大才也!当日皇后旧疾复发,太医们诊治十余日却愈发的不好,甚至都上书请皇上准备后事,结果孙神医却被袁天罡仙师请了回来,不过三个月,皇后就痊愈了,这都是孙神医的功劳呀!”
“是啊,我也听说了,”房遗爱急急的chā嘴,生怕不能显摆似的:“后来皇上想让他进太医院,他不肯,想赏赐金银珠宝,他也不要,只想着什么云游四海、医病活人,可是皇上却担心皇后因疾并未除根,若再复发时找不见孙神医可怎么办?于是就赏了座大宅给他,让他长留长安,结果孙神医还想要辞,这次皇上却万不肯允,于是他只得答应留在长安了,只是却不肯要大宅子,只挑了这座小院,而且也不去太医院供职,反而带着弟子在延康坊的一家小yào铺坐堂,听说,那间yào铺现在生意好的不得了,每天天没亮就有人排队等着,还有人一等就是好几天呢……”
永宁抬头看向对面那扇黑门板,觉得这个世界已经错乱了,孙思邈居然就这么被留在长安了!不过,有这样一个能逮得着的神医住在身边,她还是觉着挺好的,最起码,有安全感呀!
兄妹三人郑重的瞻仰了一番孙宅的木头门,正准备继续往前走,却见孙宅的门突然开了。三人心里都有点小激动,不知道出来的会不会是孙神医本人呢?三个人集体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