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里一张望,没想到里头还挺敞亮的,大片大片金脆的朝阳从没遮没拦的东窗铺洒进来。南窗下有张乌漆麻黑的木板床,一想到那里曾被无数小动物光临过,漫离打心底升起一阵恶寒!
“好了,咱们先进城去!”漫离掉头就往屋外走去。
“进城?”石大川跟在漫离身后,一头雾水地问道:“不是说收拾屋子么?”
漫离站住脚,猛地转了个身,翻了记白眼:“一个空屋子你收拾甚么呀!”
石大川挠了挠脑袋,扶着漫离上了车,刚一抖缰绳,忽听漫离叫道:“等一下,你把屋里的箱子搬到车上来!”漫离才信这屋子原本就这么空dàngdàng的,一定是附近人家看主人不在家,总过来顺手牵羊,于是就顺成这个样子的。
那个箱子里的东西虽然不值钱,可里头的东西都还是用得上的,没道理便宜别人吧!
两人迎着金灿灿的朝阳,驾着马车没用上一个时辰,就进了沧州城。这沧州虽地处边陲及不上金陵繁华,却也是北地边陲数一数二的大市镇,市集上也是店肆林立摊贩绵延。
拥挤的人流中甚至时不时的冒出几个少数民族,当然这只是路漫离对他们的称呼,她虽然喜欢历史可是古代游牧民族还是不了解的。而看这些人从容随意的和街边小贩讨价还价,显然在沧州已然住得许久了。
漫离抱着奔儿一会瞅人,一会瞅东西的,一会再跟人讨价还价两句,不光是眼睛忙就连嘴皮子也是忙个不停。而石大川牵着马车,跟在她后头在人流中穿梭,更是累出了一额头的汗!不过一上午的忙碌还是很有成果的,因马车被漫离塞得是满满当当的。
柴米油盐各样生熟吃食,诸如此类的东西自不用说,就是针头线脑锅碗瓢盆之类,日常要用的各式物件漫离也都基本买齐了。还又扯了几匹上好的厚棉布。甚至连人家准备丢掉的破锅烂筐她也都一齐收了回来!
噢,对了,还有两株才刚抽了水仙!
出城的路上漫离坐在车辕上,手里还举着串冰糖葫芦,不时的硬逼着石大川咬上一口!
就在快出城门的时候,漫离无意间瞥见街旁一家买皮货的店铺,突然想起石大川说家里攒着些皮毛,可就那屋子空dàngdàng的,何曾有一根毛的影子?
石头,你攒的皮毛藏哪里了?”但愿石头藏东西藏得够隐秘!
“那些东西都是叶儿替俺收着的。”
不错不错,还知道把贵重物**给朋友保管。漫离的心才放到一半,陡然又提了上来,咬着牙问道:“你把毛皮都放在叶儿那里!”
石大川点了点头:“是啊,整个村子里俺只跟叶儿比较熟。”
漫离伸手往石大川胳膊上用力一掐,手里的糖葫芦朝前指着:“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把东西给我拿回来!”
石大川被她凶得有些发怔,过了会回过神:“阿离,你莫要生气。今日时候不早了,明天取去成不!”
漫离眼一睁,眉一挑,反问道:“你说呢?”
石大川低头道:“俺现在就去!”
“嗯!”漫离抬了胳膊摸了摸石大川的脑袋:“这才是我的好石头!”
柳叶儿的家其实离石头那破屋子不远,说起来都还是同一个村的,只是柳家显然是住在村里,而石头呢,绝对是住在角落的角落里。
马车一驶近村子,村里不论男fù老少都在路边指指点点的嘀咕,面上还有些害怕的神情。隐隐约约的有两句话飘到漫离耳中。
“那个祸害怎么又回来了?”
“就是就是,好容易老的死了,小的走了,还以为他会死在外头,怎么又回来了!咱们村里怕是又要遭殃了!”
漫离本来还说不跟这帮人计较,可是看着石大川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