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而皱起的眉心,低声笑道:“好。”
接下来几天跟殷清和的相处不敢说是言笑晏晏,但至少是相敬如宾的。他是个非常聪明细心的人,殷君泽把很多事都jiāo给他做,他件件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节省了不少时间。
忙忙碌碌中,选定的良辰吉日便到了。
前一晚,我回到翠台山上。殷君泽另外拨了一个贴身丫鬟阿岚和一个经验丰富的喜娘茹婶跟着我住了一晚。
虽然这次成亲定的是晚宴,但我还是一大早就被茹婶叫起来了,从沐浴梳头,到化妆打扮,这么一套程序下来竟也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未时将近,先有一架马车上山将师父和几位师兄以及景池接进侯府去。这次我与殷君泽的父母均无法出席,幸好有师父在,不然拜高堂的时候就座中无人了。
待我穿好凤冠霞帔,迎亲的乐队和花轿也已经抬上山了。
领头的人正是殷清和,他着一身绛色加绒棉服,见喜娘扶着我出了门,很快翻身上马,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淡淡道:“苏姑娘一切都妥当了,那我们走吧。”
茹婶将一把红羽团扇放在我手里,叫我将脸遮住,随后送我入轿,高声喊道:“起——!”
唢呐锣鼓声齐齐响起,惊走山林间的一群飞鸟。
喜轿中的座下放着一个铜盆,内燃炭火及绒香,一路上烧得暖烘烘的。我虽然知道新娘子不该四处乱看,但仍是忍不住掀开了四方的窗帘。
山路还没有走完,茹婶看见我连忙急声道:“夫人,您还没有过门,万万不可露出脸来。”
我听她已经改口叫我“夫人”,厚着脸皮默认了,连忙放下窗帘乖乖坐好,心里却偷偷地乐了。
喜轿行至城中,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潮顿时多了许多,这时浩浩dàngdàng的侍卫就发挥了极大的作用,纷纷在两边筑起了人墙,让迎亲的队伍不会被挤得耽误了吉时。
我虽然被茹婶下了禁令不准掀帘向外看,但透过门帘飘起的缝隙仍是能看到街道上站满了看热闹的围观群众,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侯爷成亲究竟是什么样的排场。
绕过了大半个青州城,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轿子一停,随之被放下。
茹婶伸出一只手来扶我下轿,我单手持扇,将容貌遮住,第一眼先看见肃河侯府的大门前摆着一盆烧着正旺的炭火。
这一身嫁衣的豪华程度比起当初沈家做的那套有过之而无不及,凤凰刺绣中都埋了金线,在太阳下看着亮闪闪的,穿着也是不轻松,十分厚重。身披这样的喜服,又是冬天,还要跳过火盆,简直是今世十大酷刑之一。
但见院中宾客虽然不多,但都十分好奇地看着我,如果没跳过去,不祥是其次,丢脸可是大事。
我有些紧张,握紧手中团扇,迈步一跃,脚跟几乎是擦着炭火铜盆落地的。茹婶眼疾手快,脚下不动声色地一踢,让我的嫁衣拖尾不至于被烧着。
中间的一条路被让出来,直通中堂。
我缓缓抬眼,看见红衣黑发的殷君泽。
天色将暗,中堂内点着数十支童臂粗的喜烛,照得亮如白昼。他负手身后,逆光而站,摇曳的光影勾勒出颀长的身影。
我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却听身边的茹婶轻声道:“要走慢些。”
一步一步,这条路短暂又漫长。
殷君泽看着我一路走过来,如水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
手中的团扇有些抖,我只好避开他的目光,然而他很快牢牢抓住我另一只没有执扇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一下子让我变得安心起来。
师父坐在中堂的太师椅上,看着我与殷君泽携手走来。
殷清和也站在中堂一角,抱臂胸前,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