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么?他会因为余生是别人陪他一起走,就放下所有的前尘往事么?
答案是否。
结果,我向他保证了不会去挪威办婚礼,却阳奉yīn违地暗中联系花阳,在花阳的安排下,和简瞳夫fù联手,做了一出简瞳夫fù去巴黎度假的戏,偷天换日地把花阳和三个孩子接到了挪威的庄园。
水耀灵即使再生气,也还是要来找她的妻子和孩子。
当然,他不是没想过到了挪威就立即强行带走花阳。
他甚至刚进庄园,就粗暴地抱起花阳要离开:“现在挪威你看也看到了!马上跟我回家!”
可惜,花阳的强硬一如既往地震住了他:“你这次最好听我的,我怕我死了你会后悔。”
最后,他妥协在了花阳绝望悲伤的眼神里,陪花阳和孩子们留了下来。
水耀灵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把婚礼推迟了一个月,更换场地,重新发请柬,不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讨好他,甚至违背他的意志做这件事,也是因为怕他后悔。
他和花阳的一生,早已在道德、法律和仇恨的洪流里,颠沛流离,支离破碎。
如果错过了花阳的最后一个心愿,我怕他未来尽处荒凉的余生,只剩下后悔。
或许,简瞳的yào终究是送晚了。花阳还是在我的婚礼开始前,咳了一口血出来。
透过窗子看到路灯下触目惊心的一幕,我提着臃肿的白纱狂奔下楼,目睹水耀灵孩子一样紧张兮兮地掏出手帕,给花阳擦着鲜血淋漓的嘴角,逞强地哽咽着命令她:“我不准你去找他!我不准你去找他!”
花阳气若游丝地抚上水耀灵握着绢帕的手,笑:“我不是去找谁,只是去等你。”
然后,水耀灵潸然泪下,完全无视了身旁被吓哭的三个孩子,恨不能使尽浑身的力气,抱紧了花阳,不停地说着:“我们去医院,马上去医院。”
花阳却只是摇头,指着庄园里铺满的蓝色玫瑰花,继续笑:“水大大,摘一朵送给我,好么?”
水耀灵没有动,倒是她们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儿,蹒跚着脚步,从婚礼场地的花墙上,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花,不言不语地塞到了花阳手里,天真地眨着眼睛。
根本不等花阳伸手安慰地摸摸小女儿的头,水耀灵就暴怒地夺过那朵花丢在了地上:“我不送你花!我什么都不给你!我偏不让你如愿以偿!我偏不让你离开我!”
话落,他直接扛起脸色苍白如雪地花阳,快步跑出了庄园。
没有繁花似锦,没有清风明媚,陷在黑暗里的挪威,注定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地方。等我回到楼上的化妆间,化妆台上多了一封信,看字迹,大概是我的未婚夫。
我的未婚夫在信上对我说:我走了。我希望你好,希望你幸福。既然你的幸福不在我身上,那我就成全。从前我想过和命斗,可是斗不过。举办婚礼的地点,是那个女人选的。蓝色妖姬和白色气球,也是那个女人挑的。我明白你这么做的原因。所以,如果她死了,你就继续陪在你真正深爱的人身边吧。
我为什么这么做?我自己都不是很明白!
只是连最后的希望都弃我而去,我的未来,该有多单薄呢?
换下了婚纱,卸掉了妆容,我平静地告诉简瞳夫fù,我未婚夫跑了,随后收拾好行囊,向他们辞行。我很庆幸我的明智,午夜临行前,在山下的海边,遇见了水耀灵和花阳。
也,遇见了……神秘的北极光。
漫天的星云如同着火的尾巴,扫出雪花般晶莹闪烁的粒粒光尘,像在天幕上演绎着一出华彩绚烂的龙卷风。
眼看花阳难得像只小绵羊一样蹭着水耀灵,我走过去想跟我最爱的男人,和我最爱的男人最爱的女人,做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