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二年,四月,雨
外面的雨如豆子拍打在地面上,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敲的人心中发喜。
这个时候,下起这一场大雨,下的正好,灼热的天气,早已经让大地浑身上下难受的很,况且刚刚种下去没多久的庄稼,也及时需要这一场雨。
同样的,一个个心中也在祈祷着,这场雨莫要继续这样下个不停,下个一二日就行,太久了,就等于是天灾人祸了,种在地里面的庄稼,恐怕都要被这些雨水给泡死了。
老百姓的日子就是不好过,天晴的时候,在担忧着没有水,庄稼该怎么活下去,等到下雨了,又怕这雨下个不停,把庄稼给泡死了。
这世道就是如此。
张茂的到来,就如同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般,打了赵统一个措手不及。
原为蓝田县主簿的张茂张主簿,其实在蓝田张家被灭掉后,处于的位置就相当的尴尬,没过多久,就自动的引职从主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至于蓝田县令的位置却是让姓李的县丞给坐了上去。
不过,在赵统看来这张茂也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
大唐天下,子民千万以计,聪明人可谓是不少,但既聪明又有眼里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张茂倒是小瞧了。
“让张主簿进府一聚。”
“诺。”
没有多久后,张茂的苍老的身影出现在赵统的眼前。
“张主簿今日冒着大雨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与张茂并没有多深的交道,赵统也不没有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侯爷言重了,老朽如今乃是一介白身,何来侯爷的主簿之言。”
闻言,张茂苦涩一笑。
倘若不是为了子嗣着想,他万万是不愿意踏今日这条路,敲响这个门。
“外面雨大,还请张先生进府一叙。”
见张茂都已经这样说赵统若是继续为难下去,却是不当人子。
张茂一听微微一笑,紧随在赵统身后,面容上带着一丝为不可察的笑容。今日前来的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一半。
剩下的,张茂有信心只要见到赵统本人,他所带来的信心,赵统一定有兴趣。
他为了子嗣,他可是豁出了这张老脸,做出了这等不仁不义的事情来。
只不过,人这一生,来往不过皆是一个利字!
如今张茂也是如此。
后悔吗?
惭愧吗?
也许会有那么一点!
但有意义吗?
没有什么意义
他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后悔?完全没有了余地,现在的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谁让他并没有一个如同赵统般的子嗣,家中的后辈晚生,一个个不争气,让张茂相当的苦恼,为了每一日张茂都在考虑万一那一天他要是翘辫子,一辈子积累下来的基业,是不是就会被这些败家的玩意给搞的一无所有。
“张先生可以讲了。”
坐在书房中,赵统示意张茂这里相当的安全,可以把话放心的说出来。
对于张茂而言,赵统开门见山般的直接,倒是省去了他不少的功夫。
“侯爷可知其实张成也有一子。”
“张成?”
闻言,赵统眉头一挑,这个老家伙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不过仔细想一想,这老家伙有一个子嗣尚在人间,这并不让他感到意外。
这也能解释当日为何张成可以不顾张宝这个明面上张家唯一的子嗣的生死,既然自己有儿子,还要这个让自己戴了十数年绿帽子的杂种有什么用处,还不如直接让他死了一干二净才最妙。
只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