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县内,鹅毛般的大雪继续下着。
那六棱形的花瓣,有时是个小小的白点,有时是个六角星,就那样,那样轻盈的,一片片飘落,飘落
雪花飘的很轻落,打湿了过往行人的衣裳。
县城内城东东南角的赵府门口,坐着一十七八岁的青年郎,一手托着下巴思考着人生大事,双眼有那么一点的迷离。
“武德九年”
一夜的昏迷,赵统倒是把前身的记忆给全部吸收进去。
记忆斑驳杂乱不堪
不过总算是整理出几条有用的。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蓝田县,蓝田县在灞水边上,距离长安城也比较近,总算自己所在的地方,也稍微能安一下心。
“夫君,外面冷”
玉娘一起来就见不到赵统的人,双眼急的通红,冲出房间,就见到赵统一人坐在赵府的大门口,赶紧的脱下身上的披风,走上前,披在赵统的身上,温声细语的劝慰着。
“傻娘们”
赵统嘀咕了一声,感受着搭在肩膀上柔软,心也跟着一软,轻轻的拍着玉娘的手背,站起身,阻止玉娘的举动,牵着玉娘的手进了府邸内。
这一幕,落在赵府外的一个面摊上,一年龄差不多在十九岁上下的青年郎身上穿着一件绸缎做的长袍,一顶貂帽子始终戴在头上没有脱下来,面貌也算的上英俊,但与赵统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只可惜这样一张英俊的脸长了一对阴狠毒辣的眸子。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一目送着赵统玉娘二人一同回了府,青年郎越想越气,猛的一掀,直接就把桌子掀到在地,碗筷碎了一地,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摆摊的小贩哭丧着脸,倒也不敢抱怨。
“哼!”
张宝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几十文钱直接洒在地上,双手负在背后,迈着不悦的步子走人。
他要去找人算账去!
今日他来是为了看赵府办丧事,并不是一大早就看人秀恩爱的,而且还秀了他一脸。
赵府内堂内。
赵统坐在桌子上,看着桌子上摆的饭菜。
粗茶淡饭不少人会羡慕这样的生活,但真正尝到,估计就要喊苦。
赵统的面前摆着一碗稀粥,真的就是稀粥,基本见到的都是汤水,至于米粒也不曾见上几颗,桌子上摆的菜,也不知道是玉娘从哪里采摘回来的野菜,他尚且如此,玉娘面前摆着的碗,碗里面的东西足以可以猜到。
轻轻抬头瞥了一眼,赵统心中道了一句果然如此。
玉娘碗中干干净净的,一碗都是汤水一点米粒都没有。
“玉娘啊,我大病初愈,吃这些倒是有些不合适了。”
赵统放下手中的碗筷,笑吟吟的看着玉娘。
闻言,玉娘眼眶中含着泪水,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轻声细语的说道:“夫君,都是玉娘无能玉娘明日明日”
说着说着,却是已经泣不成声。
见状,赵统轻轻的给自己来了一巴掌,话没有说明白,这倒是惹的小娘子哭了。
赵统连忙安慰道:“玉娘,我的意思是说,你这碗给我,我现在大病初愈,喝一些汤汤水水最好不过。”边安慰着,拿过玉娘面前的碗,一饮而尽后,满足的擦拭了一下嘴巴,然后留下怔神原地的玉娘,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
一盏茶功夫过后,玉娘回过神来,痴痴的笑了
从桌子边端过赵统的碗,低着头,喃喃细语着:“夫君变了。”
女人最怕就是所托非人,至于富贵贫穷,只要两人能够同舟共济,咬一咬牙,苦日子就过去。
出了房门,赵统照旧坐在门框上,一手托着下巴,仔细思考着未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