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泪水!《哈姆雷特》到底"没有在她手中搬上舞台,她曾为此遗憾了好久。但是,妈妈却对她说:"幸亏你那个"女主角病了,不然,在'五四'演那样的戏,恐怕要出'方向问题'哩!"她又感到"后怕。的确,《哈姆雷特》和她平时所做的思想政治工作是很难协调的,特别是她担"任了总支宣委之后。
但她为什么对《哈姆雷特》总是有些留恋呢?为什么主动去帮助楚老师却又在他"面前显得软弱无力呢?被他问得张口结舌!
她的脑子里翻腾着许许多多的理论:楚老师说的、系总支书记说的、党委书记说"的,还有爸爸说的......显然,楚老师和他们的见解并不一致,甚至是矛盾的。为什么"他们都宣称自己的观点是马列主义的,同一个"马列主义"怎么又有不同的解释?为"什么互相矛盾的理论又都能打动她呢?也许自己的头脑里也有资产阶级意识,所以就"缺乏识别能力?她为此认真地去查阅马、恩、列、斯的著作和四卷《máo zé dōng选集》,"很遗憾,也没找到专门论"爱情"的文章......
她反而比原来更糊涂了!
郑晓京在"博雅"宅门前转悠了许久,不知道见了韩新月该说些什么。是默认班"主任和她的恋爱,还是说服她"排除干扰,树立革命的人生观"?唉,谁知道她的人生"还有多长?
突然,一个念头闲人郑晓京的脑际:学校不是有规定嘛,连续休学两年,即自动"失去学籍?韩新月因病休学已经两年有余了,她已经不是北大的学生,和我们班也没"关系了;她的事儿,我管不了就别管了吧?一个人的力量毕竟不能拯救全世界!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解脱,惟恐此时有人出来看见她,像逃跑似地离开"了那座紧闭的"博雅"宅大门,尽管她也为此感到不安。
1962年9月24日至27日,中国共产党八届十中全会在北京举行。máo zé dōng主席在全会"上做了重要讲话,指出:在整个社会主义历史阶段中,资产阶级都将存在,并且还有"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阶级斗争"必须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
他的讲话,在国民经济困难局面刚刚开始好转之际,为中国共产党人在政治斗争"中提供了思想武器,敲响了长鸣的警钟......
《故事新编》的翻译工作还在继续,两个人反复讨论、修改,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部稿子,断断续续已经拖了两年,楚雁潮并不愿意拖啊,繁忙的工作,各种各"样的干扰,新月的病,占去了他绝大部分业余时间,他不得不一次次地中断译文,一"次次地推迟jiāo稿日期。现在,不能再拖了,不是因为出版社催得太紧,而是为了新"月!早在他这部稿子刚刚开始的时候,新月就那么热切地关注着,后来躺在病床上还"一直记挂着,她对这项事业爱得那么深,这"第一个读者"又给了楚雁潮多少力量!"现在,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新月未来的命运是什么,但他要改变她的命运,给她爱,给"她事业的乐趣!他要和新月共同完成这部译著,署上两个人的名字!他在争分夺秒,"希望这本书尽早jiāo稿,尽早出版,他想象着,当崭新的、散发着油墨清香的精装书送"到新月的手里,她会得到多大的快乐!这将标志着,命运没有抛弃她,事业没有抛弃"她,其乐无穷的译著生涯,就从这本书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他固执地坚信,只"要有他在,他和她并肩走在这条路上,新月就决不会倒下去!
韩太太眼看着新月的脸色一天天地变好,好长时间没再犯病,让家里人也觉着踏"实了。但是,楚雁潮的频频到来却使她总觉得心里不安,一次次地埋怨姑妈:"您怎"么不拦住他啊?"
姑妈却为难地说:"我......怎么好意思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