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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力量和希望,"韩退之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新月得遇这样的良师,真是不胜有幸了!"

    "不,韩伯伯,"楚雁潮谦逊地说,"是您的家教好,新月同学将来一定会做出成就的,她很自强,心中有远大目标......"

    新月抚着瓷笔洗,双眼望着她的老师,在老师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明天!"老师,《铸剑》的译文带来了吗?"她突然问。

    "哦,带来了,昨天晚上才赶出来的!"楚雁潮从提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大信封,递给新月,"你是我的第一个读者......"

    新月迫不及待地就要抽出里面的稿纸,楚雁潮微笑着拦住她:"以后再看吧,现在,先给你过生日啊!"

    "好,快点蜡!"陈淑彦快活地嚷道,把火柴放在桌上。大家都围坐在餐桌周围,一片欢乐气氛。

    "嗯......"新月拿起火柴,"那就请......"她激动地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最后,目光停住了,"楚老师是今天最尊贵的客人,请您给我点燃生日蜡烛,好吗?"

    "我?"楚雁潮犹豫了一下,但并没有推辞,他伸出手去,接过了火柴,轻轻地划着了,一朵火焰在他眼前跳动,跳动,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举着这朵跳动的火焰,点燃了第一枝蜡烛,然后,再用它去点第二枝,第三枝......

    第十八枝蜡烛也点燃了,十八朵火焰在跳动,在闪烁,十八颗金星映在新月黑亮的眼睛上。新月望着燃烧的蜡烛,望着向她祝福的亲人,望着她的老师,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十八岁了,过去的十八年,就这样送走了,她生命的第十九个年头,又开始了。在她的面前,有黑暗,也有火光;有灾难,也有希望。

    服过了临睡前的yào,陈淑彦就催着新月躺下了,她伯新月太累。本来她想把新月换下来的衣服趁晚上洗了,可是都被姑妈收走了,连她的一块儿收的。姑妈对她们俩一样地疼。陈淑彦无事可做,就熄了灯,躺在新月身边。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纱反shè进西厢房,朦朦胧胧可以看见写字台上的那盆巴西木。新月把它摆在这个房间里最重要的位置上,还换了清水。现在,那绿叶,那繁花,在幽暗的房间里吐着清香,仿佛给七月的夜晚带来了一缕凉风。

    "这会儿,楚老师已经回到学校了吧?"新月像是问陈淑彦,又像是自言自语。

    "早该到了,你就别替他着急了,一个男人家,怕什么?"陈淑彦说,"哎,你们这位楚老师,对学生可真好!"

    "那当然,他是我的老师嘛!"新月喃喃地说,心中充满了欣慰与自豪。

    "得了,老师跟老师也不一样,瞧我们在中学时候的那个班主任,没给过我一回好脸儿,也不知我哪辈子该了他的账......"

    新月没说话。她想不起来过去的班主任对淑彦怎么不好,也许是淑彦因为出身不好总在疑心别人歧视她?对这个问题,新月愿意避开不谈,她不想刺激淑彦再想过去的烦恼。

    陈淑彦却只顾说下去:"本事不大,架子不小,哪儿能跟楚老师比啊?瞧瞧人家,说出话来就显得那么有学问!"原来陈淑彦也并非和过去的老师有多大的仇,只不过是拉出来和楚雁潮做一番比较,同是班主任,这一比就差远了,"人比人,气死人!"

    "不能这么比,"新月笑笑说,"楚老师是北大的高材生,严教授的得意弟子,名师出高徒啊!"

    "哦,看得出来,一定是个尖子!年岁不大,就那么沉稳、成熟!他今年二十几啊?"

    "二十......"新月一口答不上来,想了想说,"他二十四毕业的嘛,今年二十六了,呀!"她突然大惊小怪地拍了陈淑彦的手一下,"他跟我哥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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