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的尾音含了无数倍的蜜糖,一层层的朝他涌来。
他微微坐直了身子,“学过配音?”
君虞摇了摇头,张口声音就变作了男声,风流华丽公子音,“学过变声。”
若是折扇一扫,不看相貌,单听声音就是活生生的风流佳公子。
田寻来了兴趣,“还会唱什么?”
她会唱的多了去,想当初为了一项师父jiāo代的任务,在秦淮河做了半年的花魁,歌舞双绝,无数的风流才子风流而至为她作词作曲,她的闺房前哪日鲜花都堆得满满的,想了想,张口唱了句:“妾是这曲江临池柳,这人折来那人攀,恩爱一时间。”
这风格又变了,满腔的凄楚哀愁,若是再加上几朵黄花,一缕秋风,一个对镜自照哀婉清愁的歌妓形象就出来了。
‘“再换。”
“泪滴千千万万行,要使人、愁肠断。要见无因见,若是前世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这是情深意重,刚柔兼济。
“换。”
“识尽千千万万人,终不似伊家好。”
这是情有独钟,爱意难舍。
“换。”
……
田寻的兴致越来越高,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坐直了,眼睛发光的看着她,古人常说,人逢知己千杯少,现在也差不到哪里去了,作为一个作曲人能碰到一个可塑xìng非常高的歌手简直是意外之喜。
而且……
换了七八首,等田寻再说换的时候,君虞直接靠在了沙发上,伸出手指敲了敲:“你这个主人当的不合格,客人来了这么久连杯水都不倒。”
田寻想了想,起身真的给她倒了杯水,“喝完接着唱?”
“我又不是来卖唱的!”君虞换了个姿势,“或者说,大爷,您给钱?”姿态妖娆,眼神妩媚,声音娇柔,若是再配上刚刚的唱词,倒是真的像是千种变化、万般风情的秦淮歌妓了。
田寻却丝毫不在意,“你之前唱的都是宋词?你自己谱的曲?”这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宋词是唱词这点大部分人都知晓,但是同时也知道曲谱早已经遗失,只留下那些传颂千古的宋词,后人或许能补上一二,但是总觉得欠缺。
但是君虞刚刚不一样!
那种切换自如的风格,风流肆意的劲儿完全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好像宋词就是就是应该这么唱!
这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惊艳不已,这才一再的让她换下去,若是这真的是她谱曲的,那这天分实在是太高了!
君虞一愣,想了想,“算是吧。”其中有几首真的是她当初闲来无事给编出来的,传唱的可不是一般的广。
田寻眼睛发亮,“这么清唱效果不好,你想过用什么乐器演奏?”
“琵琶。”
“走!”
引着君虞穿过客厅,来到一楼尽头,推开门,里面是一个非常大非常宽阔的房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乐器,从钢琴、小提琴这样西方古典乐器,到二胡、琵琶、古琴这样的民族乐器,还要电吉他贝斯电子琴这样的“chā电”乐器。
地上还散着各种各样凌乱的纸张,上面划着乱七八糟的乐符。
他示意君虞进来,熟门熟路的走到放琵琶的架子上拿起来递给君虞,“来试试。”
上一世她的主攻乐器就是琵琶,对琵琶自然是所知甚深,她看了看怀里的这把琵琶,比较新,老红木的背部材料,头部造型典雅,相位。背部的厚度阔度都适中,在相位按奏时节奏应该会比较好,草草看了几眼就知道这琵琶虽算不得什么名品,但是至少算得上上上品。
“弹完,这把琵琶就归我了。”理直气壮的看向田寻,“卖唱还有赏钱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