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也说明人类应该互助合作的道理。
令我着急的是,自己虽然经过一段时期的巡回演讲,可是在说话的技巧上并没有太大的进步。我自我感觉发音不够准确,以致有时听众们根本不知我在说些什么。
有时,说到一半时会冒出怪声,或者单调而且低沉。我一再努力想改善,但始终无法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来。
每当我想强调某句话,让听众们都能听清楚时,我的喉咙更是跟我作对,舌头也变得不灵光,几乎发不出声音来。这时,我当然又紧张又着急,可是越急就越糟,别提有多狼狈了!在这种情形下,我总会想到自己的演讲是多么糟,而且相信只要现场有一点声响,我的声音就会被完全掩盖,因此感到非常不自在。也因为如此,当我感觉场内有椅子移动或场外有车子驶过的声音时,就情不自禁地焦躁起来。
令我感动的是,听众们总是非常耐心地从头听到尾。每当我讲完以后,不论听懂多少,总是报以最热烈的掌声,有些人还特地上前用话来鼓励我。
我的演讲固然是十分笨拙,不过莎莉文老师的演讲相当精彩,她多半是向大家讲述教导我的过程,由于她的口才很好,因此每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有时连我都被老师的演讲内容所感动,甚至忘了拍手。
起初,我们只在新英格兰及新泽西州附近演讲,后来就逐渐扩大范围到较远的地方去。
1913年,我们前往华盛顿演讲。当我们抵达华盛顿时,正值威尔逊总统就职典礼前夕,所以联合通讯社便嘱托我将总统就职典礼的盛况报导给读者们,于是我得以亲历典礼的整个过程。
典礼举行的当天,是一个多云的日子,yīn天是阅兵最理想的天气。这一天,华盛顿市区内热闹非凡,大家都往高处跑,希望能找到一个观看阅兵的最佳位置。行进中的军队,雄赳赳气昂昂,兵士个个都精神抖擞,令观众也为之精神一振。军乐队走在了最前面,奏着雄壮的进行曲,一切是如此热烈、欢欣,我当时不禁想着:“希望这些可爱的年轻军士们不要卷人残酷的战争中,他们只要身着整齐漂亮的军服,对着总统敬礼就好了。”
不料,没有多久,第一次世界大战bào发了。我反对战争,但是我却毫无办法!
是的,我哪有能力去阻止呢?
第二十九节怀念贝尔博士
我在华盛顿的演讲到底是安排在威尔逊总统就职典礼之前或之后,已经不复记忆了,可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是,当时贝尔博士和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最愉快的时光。
其实那一次在华盛顿,并不是我第一次与贝尔博士同时站在讲台上,早在我10岁时,就曾与贝尔博士一起出席聋哑教育促进大会了。
对于一般人而言,一提到贝尔博士,大家就联想到电话的发明者,或者致力于聋哑教育的大慈善家。可是对我个人来说,他却是一位至亲至爱的好朋友。真的,贝尔博士与我的jiāo往历史最为长久,感情也最好。
我之所以如此喜欢贝尔博士,可能因为他在我的生命中比莎莉文老师出现得更早。当时的我仍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却对我伸出了温暖的友谊之手。也由于贝尔博士之助,安那诺斯先生才会把莎莉文老师介绍给我,因为博士自始就非常赞赏老师的教导方式,他曾经钦佩地对老师表示:“你对海lún的教育方式,我认为可以作为所有教育家们最宝贵的参考资料。”
贝尔博士对聋哑教育的热心可以说是众所皆知,这种热心还是家传的呢!原来贝尔博士的祖父正是口吃矫正法的创始者,而他的父亲梅尔。贝尔先生则发明了聋哑教育上的读唇法。梅尔。贝尔先生相当幽默,他从不因为自己对聋哑人的贡献而沾沾自喜,反而轻描淡写地对儿子说:“这种发明一点都不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