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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里就像它名字一样那么美吗?一听到‘海滨大道’这个名字,就仿佛世界上所有美丽的景色都一下子呈现到了我的眼前。白沙镇也是个很美的名字,不过,我更喜欢安维利这个名字。安维利,听起来很美吧,就像音乐一样。白沙镇也多少有点那个意思,对吧?”

    “还有五英里路呢,既然你这么爱说话,干嘛不说说你自己呢?”

    “我?我的事根本不值一提,但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生比实际的更有意思。”安妮热切地说道。

    “不,我不想听你幻想的人生,要毫不隐瞒的讲真实情况,从头说起,你在哪儿出生?今年多大?”

    安妮轻轻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讲起了自己的身世。

    “我出生在新斯科舍的波林布罗克,到今年三月份我就11周岁了。我父亲叫沃尔特·雪莉,是当地的中学老师。母亲叫巴莎·雪莉。父母的名字都很好听,这让我感到很自豪。如果我爸爸取名叫——比如杰德迪亚,那不是太丢人了吗?”

    “一个人只要品行端正,叫什么名字都没关系。”玛瑞拉觉得有必要对安妮进行一些有益而实用的道德教育了。

    “我妈妈也是那所学校的老师,结婚后就不再教书了,靠父亲一个人工作维持生活,托马斯太太说他们就像一对长不大的孩子,穷得像教堂里的老鼠,住在一间又窄又小的房子里。我从没见过那间房子,但无数次地幻想过:在客厅的窗边开着金银花,前院种着紫丁香,栅栏门里长着君影草。窗户的薄纱窗帘给房子带来一种奇特的气氛。我就是在那间房子里出生的。托马斯太太说,她从没见过像我这么丑的婴儿,又小又瘦,只是眼睛水汪汪的,还算有点神。不过,妈妈认为我非常漂亮。我想妈妈的眼光总要比一个穷困的临时女佣高明些。不幸的是,她没能活多久,我刚三个月的时候,她得热病去世了,如果她能活到我会叫‘妈妈’该有多好呀!能叫一声‘妈妈’该有多幸福!我父亲也染上了同样的病,在母亲死后的第四天离开了我。我就这样成了孤儿,左邻右舍都束手无策。托马斯太太说,没人想要我,似乎这就是我的命运,父母双亡,一个亲戚也没有。结果,还是托马斯太太收留了我。她家很穷,还有一个酒鬼丈夫。我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她希望我成为一个好孩子,一旦我干了什么错事,她就严厉地责备我。

    “后来,托马斯一家从波林布罗克搬到了马里斯维尔。在八岁之前,我一直住在她家,先后照看她的四个孩子。他们都比我小,照看他们可真是件麻烦事。后来,托马斯先生被火车轧死了。托马斯先生的母亲收留了托马斯太太和她的孩子们,但她不愿意要我。后来,住在河上游的哈蒙德太太看中了我看孩子的用处,就收留了我。哈蒙德太太家是个寂寞冷清的地方,如果没有想像力的话,我肯定彻底完了。

    “哈蒙德先生开了一个小小的锯木加工厂。哈蒙德太太有八个孩子,其中三对双胞胎。虽然我很喜欢小婴儿,但连生三对双胞胎还是太多了。当最后一对双胞胎出生时,我很严肃地对哈蒙德太太说,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也吃不消了。

    “在哈蒙德太太家生活了两年,哈蒙德先生去世了,他们一家也四分五裂。孩子们被分送到了亲戚家,哈蒙德太太自己一个人去了美国。我还是没人要,最后只好进了孤儿院。孤儿院本来孤儿就多,所以并不欢迎我。可我实在无处可去,只好硬着头皮呆在那儿,一直呆了四个月,直到斯潘塞太太把我接出来。”

    安妮讲完了,叹了口气,仿佛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有些轻松的感觉。显然她并不喜欢和别人讲这些悲惨的过去,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人需要她。

    “你上过学吗?”玛瑞拉问道,一边驾着马车直奔海滨大道。

    “没怎么正经上过,在托马斯太太家的最后一年,我上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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