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先想好嫁祸给谁?”吕丰肩膀耸动着竟然笑起来,李小幺往后退了两步,坐到椅子上,没有答他的话,转头看着李宗贵,挤了挤眼睛说道:“把他嘴堵上,先关起来,叫人去打听打听,初九日唐县那事到底有没有,若有,再说别的,若没有,嗯,那株蔷薇就有口福了。”
李宗贵站起来,堵了吕丰的嘴,蒙了他的眼睛,提着他往旁边厢房走去,吕丰极配合的蜷着身子,任李宗贵提着扔进了厢房。
直到天黑透了,李小幺才让赵五哥提了吕丰出来,吕丰饿了大半天,绑了大半天,一听到有人进来,急忙拼命挣扎扭动,昂着脖子唔唔乱叫,赵五哥上前拍了拍他的脸:“别费力气了,你跑不了!”说着,扛起吕丰,进了正屋,面朝外扔在地上,李宗贵坐在上首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同情的看着吕丰,落到幺妹手里,算是他前生不修。
赵五哥看着李小幺,得了指示,上前取下吕丰蒙眼的布和嘴里的麻核,吕丰舌头还不大利落,含糊的大叫道:“小哥,要出恭,快、快解开!”
李小幺一口茶喷了出来,她把这岔给忘了,关了这大半天,不吃不喝还好,这循环之道……何况被绑前他还喝了几碗茶。李小幺一边笑一边挥着手:“你们两个带他出去,别弄脏了院子!到厢房寻个马桶去!”
吕丰痛苦的蜷缩着身子,憋的脖子都红了,赵五哥扛了吕丰出来,张狗子去厢房拿了李宗贵的马桶过来,两人将吕丰架到墙角,一人扶着,一人帮吕丰解衣,算是解了吕丰的燃眉之急。
吕丰垂头丧气的躺在地上,李小幺看着狼狈不堪的吕丰笑了一阵子,才语里带笑的说道:
“你的话,有虚有实,可不算实诚,再说说吧。”吕丰脸贴着冰冷的青砖地面,闭着眼睛吸了口气,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是两年前从师门出来游历的,年后到过一次郑城,盘恒了几天,又去北平看了个朋友,回来绕到郑城耽误了几天,本来打算去太平府,在唐县碰到姓吴的这事,又一路追回了郑城。”
“你在郑城有朋友?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的?”李小幺得意的挑了挑眉梢,毫不意外的追问道,
“不算朋友,就是个相识,叫牡丹,是这郑城红香楼的小姐。”
李小幺听的睁大了眼睛,勉强忍着才没‘扑’出来,低头抿着茶平复了下心绪,才慢吞吞的问道:“你和她是老相识?”
“不是,年后我到郑城才认识她的。”吕丰有气无力的答道,李小幺站起来,走到吕丰背后,用脚尖踢了踢他夸奖道:“没想到你一个莽汉,还挺多情风流的,从北平回来,就是为了看你这个新结识的老相好,才绕道郑城的?”
“嗯。”吕丰缩了缩身子,李小幺轻轻笑着问道:“爷要是放了你,你是打算立即离开郑城呢,还是继续跟着那钦差替人寻仇?”
“杀了姓吴的就走。”
“你这么笨,杀不了他,我看还是算了吧。”李小幺盯着吕丰劝道,吕丰闭着眼睛没有答话,
“你一定要杀了这姓吴的?”李小幺接着问道,
“嗯。”吕丰声音虽低,却极固执,李小幺嘴角带着冷笑,蹲到吕丰背后,叹了口气说道:“那姓吴的,是当朝贵妃嫡亲的叔父,是这吴国数得着的尊贵人物,你在这郑城杀了他,你是跑了,郑城可就是一片血雨腥风,不知道得连累多少人,死掉多少人。”
吕丰努力扭转头,看向李小幺,李小幺这回没有躲他,迎着他的目光,吕丰看了眼李小幺,一口气松下来,脸又贴到青砖地上,咧嘴干笑了两声:“果然是个丫头。”
“嗯,栽在个丫头手里,真是不得了,乃大英雄所为。”李小幺不客气的接了一句,吕丰闷气的难受,接过了刚才的话题:“在哪里杀他不是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