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幺兴奋的点头答应着,满脸笑容的退出了雅间。
智静看着李小幺出了门,掂起筷子从钵里挑了块牛筋吃了,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林先生劝解道:
“急不得,这丫头慧黠通透,既非凡品,自然要多花些心思。”
“嗯,”
林先生盛了两勺汤慢慢喝了,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智静,有些寥落的说道:
“这苏子诚这么大张旗鼓的迎娶福宁,我怎么想着都不对劲,你看看,前头是袁将军,这次是宋公升,都是吴国的擎天良将,下一个是谁?张将军?还是文将军?难道朝里就没个明眼人?北平国那一对兄弟,野心勃勃啊!”
智静示意着站在门口的长随,林先生烦恼的挥了挥手,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前天我和叔父也说过这事,唉,这宫里的手伸出来搅着朝局,不是福兆!”
“是福是祸,天道早就注定了的,你到底心境上差得多。”
“算了算了,不提这烦心事,这丫头若是肯,我就带着她归隐故居,再不出来,有这破颜解语花伴着,多少逍遥!”
智静默然看着他,专心吃起了那钵佛跳墙。
两人没吃多大会儿,就出了雅间,林先生招手叫过郑掌柜,冷着脸吩咐道:
“若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打小幺的主意,即刻让人跟我说去。”
郑掌柜怔了下,正要躬身答应,林先生接着说道:
“到我府上,跟门房说长丰楼有事禀报既可。”
郑掌柜忙陪笑答应着,
“林爷放心,前一阵子倒有几个,小的说了智静大师的话,都给堵回去了。”
“嗯。”
林先生摇着折扇,出门上马去了,郑掌柜直看着一行人走远了,才直起身子,抹了把汗,小幺这孩子,生得太伶俐,也不是好事。
晚上吃了饭,李小幺拉着三人,要去离他们最近的州西瓦子看杂班,李二槐极力赞同,跟幺妹出去,一向玩的好吃的好,四个人关了门出去,转了几条巷子,进了州西瓦子,看了出杂班,李小幺又无聊的陪三人看了半天相扑,再逛到夜市,吃了烤獾儿ròu,灌肠,煎蛤蜊,又一人买了一个和菜饼,李小幺早就撑得吃不下了,咬了一口,就将饼子给了二槐,二槐来者不拒,他象是从来不知道撑。
直玩到酉末时分,李小幺又买了包狮子糖让二槐拎着,上次买的被她讨好了温娘子,这次要再买了补回来才行。一行人看看时辰差不多,干脆转到长丰楼,接了李宗贵,才一起往大杂院回去。
一进院子,就看到对门柳二蹲坐在门口,一手拿壶,一手拿杯,正借着屋里的亮光自斟自饮,一边喝一边骂,大约也喝了一会儿了,舌头有些发硬,
“……兀那汉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想打我闺女的主意!呸!连间屋都没有,让我们一家人跟你喝西北风去?呸!什么东西……趁早死了这心,就你也配?!一个臭汉子!一个大钱没有!……”
李宗梁和魏水生推着满脸兴致要看热闹的李二槐和李宗贵,
“进屋去!”
李小幺一边被魏水生拉着往屋里去,一边扭头四下看着,想找找谁是那要照照镜子的人。
几个人进了屋,李二槐放下糖,忙着升火烧水去了,幺妹要天天洗澡,还要大家洗,最少得洗洗脚,可要烧不少热水。
李小幺站在屋里转了半个圈,伸手解开狮子糖,捧了一把出来,
“大哥,我给沈阿婆送点糖过去。”
“天晚了,沈阿婆该睡了,明天再送吧。”
“刚进来我看到沈阿婆屋里亮着灯呢,再说,我还想看看那个带夹层的荷包做好了没有,我急着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