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李潇然开始折腾着要大肆进补的时候,平王妃那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而自从回到京城后就和平王妃双宿双飞形影不离的平王爷自然也将前因后果给弄了个清楚明白。
“孽障!孽障!他要折腾是吧?那就让他折腾去!本王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折腾出朵花来!”一开始,他便咬牙低喝。
没过多久,等到李潇然鼻血狂喷晕厥的消息传来之际,啪的一声,他将手里上好的狼毫笔给撅断了。
时间早过了子时,早该安然入梦的平王爷现在精神抖擞,异常亢奋的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头发都快因为愤怒一根接着一根的倒竖起来。“这个孽障,他是非得自寻死路吗?本王平日里都怎么教他的?他全都给忘了!”
平王妃连忙送上一盏茶:“王爷息怒。潇儿这孩子脾气就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过给他吃到苦头了,他自然也就知道不行,以后也都不会这样做了。”
“孩子都是被你惯成这样的!”平王爷低吼。
平王妃一怔,眼圈儿当即红了。
“潇儿他打小就身子不好,五六岁上又生了一场大病,自此躺着的时候比站着的时候多,吃的yào比吃的饭还多。王爷您又不在,这王府里只有我们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好几个晚上他难受得睡不着,拉着妾身的手哭。妾身心疼得恨不能把五脏六腑都给挖出来,可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也只能陪着他一起哭。这个孩子都已经这么可怜了,王爷您让妾身如何对他严厉得起来?虽然这两年他好些了,可是比起同龄的孩子来说还是虚弱得紧,就连母后都一再嘱咐妾身要好好对他,不要让他气着累着,妾身又哪里敢违逆母后的意思?更别说有些太医都在说,这孩子虚弱成这样,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妾身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他都已经这样了,妾身又哪里……哪里舍得对他……”
一字一句,越说越是哽咽,到最后早是泪盈于睫,哭得不能自已。人前高贵和善的平王妃,如今在丈夫跟前就是一个普通的为子女忧心忡忡的母亲,哭得不能自已,眼泪一道道流淌下来,将脸上的脂粉冲开,留下一道道难看的痕迹,和南边府里那一个个即便哭也哭得梨花带雨美不胜收的女人完全不同,哪里还有半分风雅可言?
平王爷满肚子的怒气也被她的眼泪给冲刷了个一干二净。
脸上浮现一抹愧疚,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是我不对,这些年苦了你了。”
平王妃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忙不迭擦擦眼泪:“没事,只要王爷您能在南边呆的安心,妾身在这里吃点苦也没什么。就是潇儿这孩子……”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平王爷连连点头,声音轻柔得仿佛三月的春风,“是我的错,这些年一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才让他变得如此柔弱。我不该骂他的,要怪也该怪我这些年一直不负责任才对。”
“王爷您千万别这么说!”平王妃赶紧摇头,“潇儿虽然任xìng了些,但总归还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王爷你去南边也是迫不得已,我们都明白的。”
听她夸李潇然是个好孩子,平王爷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但旋即又是满目温柔。“好了,我明白,你别再说了。这些年的确是我亏欠你们母子太多。”
“既然王爷您都让妾身别再说了,您为何还要接着说呢?”平王妃抬眼冲他一笑,泪中带笑,朦朦胧胧,别有一番勾人心魄的美。
即便已经年近不惑,但她保养得宜,看起来也不过三十上下,风韵十足,比起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更有几分成熟的魅惑。
平王爷眼神一暗,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好,你说不说就不说了。本王都听爱妃的。”
平王妃点点头,忽的又低叹口气:“潇儿如今这般,明儿一早肯定起不来床了。那回门的事就只能推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