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王爷,世子醒了!”
“太好了!”平王连忙起身就要去看。但走了几步,似乎这才想起还有客人在。
秦明兰心知这里已经容不下自己了,早在平王起身之时便站了起来:“既然世子醒了,那末将也便放心了。末将就此告辞,还望世子好生保养才是。”
“今天真是多谢秦将军了。想必现在你也累了,也是该回去歇息歇息。”平王点头道,便又唤来管家,“代本王送秦将军出去。”
又看向秦明兰:“秦将军对世子的搭救之恩重若泰山,本王实在无以为报。只能日后让潇儿自己来报答你了。”
“平王爷真是客气了!”秦明兰连忙拱手失礼,心里一紧叹了第一百次气了——
这像是即将成为一家人的样子吗?一开始便拉开距离,又是敬茶又是道谢,就差两柱香把他们给供起来了!然后还对她和田青的关系展开了怀疑,在听到田青的委婉解释之后,又摆出淡漠疏离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把双方的距离拉开十万八千里。这平王爷真是奇了怪了!
现在她是万分庆幸这一位不常在京城呆着,不然她肯定要被这人的态度给折磨死!
好容易出了平王府,看看头顶上的蓝天白云,秦明兰深吸一口自由的新鲜空气,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田青骑马跟在他身后,不住的吃吃笑着。
秦明兰忍无可忍:“笑什么呢?”
“我笑你将要面对的都是一家奇葩啊!”田青低声道。
秦明兰眉梢一挑,田青便道:“平王爷态度莫名,脸上成天扣着个面具抠都抠不下来;平王妃看似柔弱,手腕未知,但想来应该不弱;小世子似母,看起来病病歪歪的,但藏在肚子里的那颗心哟……可真是七窍玲珑,我都几乎斗不过。这么无敌的一家人,你确定你能拿得下吗?”
“这话你就不能让它烂在你肚子里吗?”秦明兰咬牙切齿。
她当然知道田青说得都对,而且是该死的对极了!但是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事实很伤人吗?
这一群在皇权斗争中存活下来的人,哪个不是长了至少十八个心眼,哪是她这样粗枝大叶的人能斗得过的?随着婚期越来越临近,她每天晚上都要自我心理建设好久才睡得着。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爷爷知道消息后就对她大发雷霆的缘故。
秦家一向只做纯臣,效忠的只有皇帝一个。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和平王府扯上关系。虽然平王和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呢!更何况生在血脉情薄的帝王家,圣上又是平王的小弟……
哎!
想想就头疼!干脆不想了!
眼见她一脸痛苦的模样,田青又不禁笑得眉眼弯弯:“将军,如果真不想嫁的话,要不你也来一出逃婚?”
“你是嫌我死一次不够,还非得害得我死一百次是吧?”秦明兰没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李潇然逃婚,那是因为他是世子,是平王爷唯一的嫡子,更是当今太后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逃了,皇帝即便有心怪罪,但碍于帮助自己镇守了南边多年的兄弟、碍于头顶上的太后,他也不舍得将这个自小病弱的侄子如何。因而现在即便平王世子逃婚去了,他们对外也不过是说他跑出门玩儿,结果几天没有回家,或许是迷路了,这才张榜大肆寻找。明显的骗小孩的东西,但大家尽管都心知肚明,但也都得按照字面上的来。
但要是换做她……
第一条抗旨不尊的罪名便扣到了头上。就算是军功卓著、皇帝万分宠爱又怎样?一个藐视皇恩便能卡擦一声叫她身首异处!
再加上一个一直将皇帝当做头顶上的青天来膜拜的老太爷,自己若是敢逃婚,只怕他第一个便会出马将自己抓回来,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