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抢前掌控了这个局。
曲靖天站常万里面前,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很厉害!
这个头发花白,皱纹满面,腰背却挺直的老人,他竟然能在常笑死后的第一时间,从悲伤里摆脱出来,抢占先机,让他陷入被动。
这种气魄,这种果断,这种手段,无不都让曲靖天佩服。这个人当初能走到副总理的位置,绝对不是运气!
“常老先生,这里没有第三个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用藏着掖着了。老先生要如何才肯帮果果?”
在这历经大风大浪的人面前,任何手段和语言技巧都没用,曲靖天聪明地选择了开门见山,他不想浪费时间,果果还在监狱,在那间几平米的小房子里作困兽之斗。
常万里眼睛里精光一闪,如鹰隼一般锐利,他审视曲靖天,良久,苍老的声音说出答案,“果果回家。”
这个答案在曲靖天的意料之中,他猜想常万里直接逼果果回常家的意愿没达成,于是利用这个机会想间接逼她就犯。
“这个,我不能代她作答复。我就是想知道,果果知道老先生这一手吗?”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我相信,她现在考虑之中。”常万里语气平静无波,这么个大事从他口里说出来,像是在与人谈天气。
“如果她一直不答应呢?”
“我会等她答应。”常万里淡淡地说,脸上竟浮起一丝浅笑,“我已失去了一个孙女,只有果果这个孙女了,我怎么会没耐心等呢。”
曲靖天摇头,语气很是遗憾,“老先生到底还是不了解果果,她这个人,越是逼她,越是不肯就犯,当年她宁可假死,远走他乡,也不原呆在我身边。我用了整整六年的时间才想明白,老先生今天是想步我的后尘吗?”
常万里瞥了他一眼,“步你的后尘也不错,果果如今不是跟你一起了吗?”
曲靖天冷哼,“老先生还能等六年,果果可不能在那儿呆六年!”
“小子,反正你已失忆了,不防多做做工作,你告诉她,我一直等她!”
曲靖天脸垮下来,这只狐狸,无所不用其极,竟然反策到他头上来了!
他站起来,紧紧盯着常万里,一字一句地说,“若果果愿意,我无所谓,若果果不愿意,谁也不能免强她!谁也不能!”
常万里静静地注视,一言不发,随着曲靖天稳重的脚步大步迈出,他苍老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曲靖天回到曲宫时,意外地看见了伍元贞和杨怡都在。
宁远在陪花花玩,可花花脸上一万个不乐意,妈妈一直看不到人,听不到话,他没劲。看见爸爸回来,他直接冲上来抱住了爸爸的大腿,像小狼崽子一样嗷嗷地叫,“我妈妈呢,妈妈呢,怎么还没回来?”
“花花,我会让你看到妈妈的。”曲靖天一弯腰,抱起了儿子,手一举,花花坐到了他肩膀上。
伍元贞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掏出几张纸,指着纸对大家说,“我把从前的常笑和现在的常笑从精神、语言、脾气、行为各方面系统地作了比较,我认为,常笑犯有抑郁症。”
抑郁症?!
众人眼睛顿时一亮,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常笑多年以来xìng格暴戾,喜怒无常,那时,她应该就有了这个病症,只不过被忽视了。后来事故比较多,家庭变故,环境变故,心理变故,种种因素加起来,使得她病情加大,我分析了常笑最后对果果说的几句话,里面就有无用感和无价值感。
她自责,自罪,感觉自己对不起妈妈,然后出现幻觉,说她妈妈在前面喊她。而无用感、无望感、无助感和无价值感,再加之自责自罪和幻觉,这些症状,很符合抑郁症患者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