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吵闹越来越大,皇上握紧了拳头,甩袖离开,留下正吵得面红耳赤的大臣们。
江前荣见皇上离去,大喝一声:“退朝。”
坐在轿辇上,皇上冷睨着高墙的尽头,苍茫的白雪笼罩在这紫禁城内,几颗青松柏翠树立,隆冬中宫人们裹紧了衣襟,匆匆走着。
一个男人的身影一晃而过,皇上身子一僵,后宫之中怎么会有男子?那人怎生得如此面熟?
他对着身后的江前荣扫了一眼,江前荣点头,在下一个墙角时,拐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江前荣等在坤宁宫外,见崔嬷嬷出来,江前荣笑着说道:“今日皇上刚得了个按摩脊背的就让奴才送来了,快快让圣母皇太后试试,许这好东西还真能起作用呢。”
崔嬷嬷脸色不善自然,“这个就jiāo个我好了,我待会儿送进去。”
江前荣脸色一顿,“圣母皇太后可有不舒服?”
崔嬷嬷点头道:“这两日头风又发作了。”说着,她接过江前荣手上的按摩器,笑着说道:“江总管还是快回去吧,皇上跟前没个有主意的照顾着怕也是不妥。”
江前荣哈腰客气了几句,便告辞。
崔嬷嬷直看着江前荣离开,才呼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坤宁宫。
江前荣却是守在了一颗被雪压得沉甸甸的柏树旁,大约过了一刻钟,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那男人身边走出的嬷嬷正是方才的崔嬷嬷,崔嬷嬷细声说道:“那些人都打点好了,万不会乱嚼舌根的。”
那男人点了下头,转身就走了出去。
江前荣看得分明,那男人分明就是宰相的儿子岳达。如此便跟着看那些执掌宫禁的太监们,岳达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也无动于衷,似是早就习惯了般,如此江前荣便不再细看,回头去了养心殿。
皇上听完江前荣的回禀,额头上已经泛出了几层青意,正要发作,就听到坤宁宫的翁公公来了。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翁公公猫着腰,嘿嘿笑道,“刚圣母皇太后头风发作,这会儿好些了,请皇上过去一起品莲蓉糕,说是御膳房的新品呢。”
皇上两眼一眯,金黄的龙靴移动了几步,不动声色朝着坤宁宫的方向而去。
圣母皇太后坐在椅子上,笑着看向皇上,“听奴才们说皇上今日心情不顺?”
皇上吃了口莲蓉糕便接过崔嬷嬷递上来的手帕,“又是哪个爱嚼舌根?”
圣母皇太后见这态势,心中便有了计较,“这几日,斐然总是觉得在众堂姐妹中低人一等,总说人家相公都在京中谋了要职,偏偏韧宣却还是闲着。”
说着,圣母皇太后看了眼皇上,皇上只是擦着嘴角,似是在听着,她又接着说道:“我呵斥了她几声,她只是随便叨念几句罢了,皇儿可由不得她那般任xìng啊。”
皇上半眯的眼突地一掀,又迅速垂了下来,“那便是孩子戏言,做不得真了。母后今日头痛,儿臣就不扰了母后休息。”
这……
这话还没说到点子上,皇上就要走了?圣母皇太后怔怔看着那迅速离开的身影,只觉得那影子越发邈远,只能模糊看到眼前颤动的帘子,儿子虽是她生的,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在无形中拉大。
回去的路上,皇上大发雷霆,更是摔了折子,去了驯马场飙了一下午的马。
临了傍晚,他将烦躁的情绪一收,回了轿辇,“去又春宫!”
又春宫的确名副其实,一踏入宫中,迎面而来一股清新的暖意,令人神清气爽,皇上深吸一口气,闻着饭香,心情一阵舒畅。
一张硕大的百年楠木桌上放着各色美食,皇上与玉妮面对面而坐,玉妮撒娇道:“皇上,您看,皇儿又踢我了,这饭都舍不得让我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