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后边去,另使秋菊去便了
。”这西门庆遂叫过秋菊,吩咐他往厨下对雪娥说去。约有两顿饭时,fù人已是把
桌儿放了,白不见拿来。急的西门庆只是暴跳。fù人见秋菊不来,使春梅:“你去
后边瞧瞧那奴才,只顾生根长苗的不见来。”
春梅有几分不顺,使xìng子走到厨下。只见秋菊正在那里等着哩,便骂道:“贼
奴才,娘要卸你那腿哩!说你怎的就不去了。爹等着吃了饼,要往庙上去。急的爹
在前边暴跳,叫我采了你去哩!”这孙雪娥不听便罢,听了心中大怒,骂道:“怪
小yínfù儿!马回子拜节──来到的就是?锅儿是铁打的,也等慢慢儿的来,预备下
熬的粥儿又不吃,忽剌八新兴出来要烙饼做汤。那个是肚里蛔虫!”春梅不忿他骂
,说道:“没的扯[毛必]淡!主子不使了来,那个好来问你要。有与没,俺们到
前边只说的一声儿,有那些声气的?”一只手拧着秋菊的耳朵,一直往前边来。雪
娥道:“主子奴才,常远似这等硬气,有时道着!”春梅道:“有时道没时道,没
的把俺娘儿两个别变了罢!”于是气狠狠走来。fù人见他脸气得黄黄的,拉着秋菊
进门,便问:“怎的来了?”春梅道:“你问他。我去时还在厨房里雌着,等他慢
条厮礼儿才和面儿。我自不是,说了一句‘爹在前边等着,娘说你怎的就不去了?
’倒被那小院儿里的,千奴才、万奴才骂了我恁一顿。说爹马回子拜节──走到的
就是!只象那个调唆了爹一般,预备下粥儿不吃,平白新生发起要甚饼和汤。只顾
在厨房里骂人,不肯做哩。”fù人在旁便道:“我说别要使他去,人自恁和他合气
。说俺娘儿两个霸拦你在这屋里,只当吃人骂将来。”这西门庆听了大怒,走到后
边厨房里,不由分说,向雪娥踢了几脚,骂道:“贼歪剌骨!我使他来要饼,你如
何骂他?你骂他奴才,你如何不溺泡尿把你自家照照!”雪娥被西门庆踢骂了一顿
,敢怒而不敢言。西门庆刚走出厨房外,孙雪娥对着来昭妻一丈青说道:“你看,
我今日晦气!早是你在旁听,我又没曾说什么。他走将来凶神似一般,大吆小喝,
把丫头采的去了,反对主子面前轻事重报,惹的走来平白地把恁一场儿。我洗着眼
儿,看着主子奴才长远恁硬气着,只休要错了脚儿!”不想被西门庆听见了,复回
来又打了几拳,骂道:“贼奴才yínfù!你还说不欺负他,亲耳朵听见你还骂他。”
打的雪娥疼痛难忍,西门庆便往前边去了。那雪娥气的在厨房里两泪悲流,放声大
哭。吴月娘正在上房,才起来梳头,因问小玉:“厨房里乱些甚么?”小玉回道:
“爹要饼吃了往庙上去,说姑娘骂五娘房里春梅来,被爹听见了,踢了姑娘几脚,
哭起来。”月娘道:“也没见他,要饼吃连忙做了与他去就罢了,平白又骂他房里
丫头怎的!”于是使小玉走到厨房,撺掇雪娥和家人媳fù忙造汤水,打发西门庆吃
了,往庙上去,不题。
这雪娥气愤不过,正走到月娘房里告诉此事。不妨金莲蓦然走来,立于窗下潜
听。见雪娥在房里对月娘、李娇儿说他怎的霸拦汉子,背地无所不为:“娘,你还
不知yínfù,说起来比养汉老婆还浪,一夜没汉子也不成的。背地干的那茧儿,人干
不出,他干出来。当初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