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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死一般!他若知道时,不卖炊饼了。叔叔且请杯。”连筛了三四杯饮过。那fù人

    也有三杯酒落肚,哄动春心,那里按纳得住。yù心如火,只把闲话来说。武松也知

    了八九分,自己只把头来低了,却不来兜揽。fù人起身去烫酒。武松自在房内却拿

    火箸簇火。fù人良久暖了一注子酒来,到房里,一只手拿着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

    肩上只一捏,说道:“叔叔只穿这些衣裳,不寒冷么?”武松已有五七分不自在,

    也不理他。fù人见他不应,匹手就来夺火箸,口里道:“叔叔你不会簇火,我与你

    拨火。只要一似火盆来热便好。”武松有八九分焦燥,只不做声。这fù人也不看武

    松焦燥,便丢下火箸,却筛一杯酒来,自呷了一口,剩下半盏酒,看着武松道:“

    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武松匹手夺过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不要恁

    的不识羞耻!”把手只一推,争些儿把fù人推了一jiāo。武松睁起眼来说道:“武二

    是个顶天立地噙齿戴发的男子汉,不是那等败坏风俗伤人lún的猪狗!嫂嫂休要这般

    不识羞耻,为此等的勾当,倘有风吹草动,我武二眼里认的是嫂嫂,拳头却不认的

    是嫂嫂!”fù人吃他几句抢得通红了面皮,便叫迎儿收拾了碟盏家伙,口里说道:

    “我自作耍子,不直得便当真起来。好不识人敬!”收了家伙,自往厨下去了。正

    是: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这fù人见勾搭武松不动,反被他抢白了一场。武松自在房中气忿忿,自己寻思

    。天色却是申牌时分,武大挑着担儿,大雪里归来。推门进来,放下担儿,进的里

    间,见fù人一双眼哭的红红的,便问道:“你和谁闹来?”fù人道:“都是你这不

    不争气的,jiāo外人来欺负我。”武大道:“谁敢来欺负你?”fù人道:“情知是谁

    ?争奈武二那厮。我见他大雪里归来,好意安排些酒饭与他吃,他见前后没人,便

    把言语来调戏我。便是迎儿眼见,我不赖他。”武大道:“我兄弟不是这等人,从

    来老实。休要高声,乞邻舍听见笑话。”武大撇了fù人,便来武二房里叫道:“二

    哥,你不曾吃点心?我和你吃些个。”武松只不做声,寻思了半晌,一面出大门。

    武大叫道:“二哥,你那里去?”也不答应,一直只顾去了。武大回到房内,问fù

    人道:“我叫他又不应,只顾望县里那条路去了。正不知怎的了?”fù人骂道:“

    贼馄饨虫!有甚难见处?那厮羞了,没脸儿见你,走了出去。我猜他一定叫人来搬

    行李,不要在这里住。却不道你留他?”武大道:“他搬了去,须乞别人笑话。”

    fù人骂道:“混沌魍魉,他来调戏我,到不乞别人笑话!你要便自和他过去,我却

    做不的这样人!你与了我一纸休书,你自留他便了。”武大那里敢再开口。被这fù

    人倒数骂了一顿。正在家两口儿絮聒,只见武松引了个土兵,拿着条扁担,迳来房

    内收拾行李,便出门。武大走出来,叫道:“二哥,做甚么便搬了去?”武松道:

    “哥哥不要问,说起来装你的幌子,只由我自去便了。”武大那里再敢问备细,由

    武松搬了出去。那fù人在里面喃喃呐呐骂道:“却也好,只道是亲难转债,人不知

    道一个兄弟做了都头,怎的养活了哥嫂,却不知反来咬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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