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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嘉田答道:“往后瞧吧,都说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我也想看看,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这话要是真的呢?”

    张嘉田向他笑了笑:“那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这话一听就是开玩笑,可说和听的两方,也都知道这话并非完全的玩笑。雷一鸣从中听出了威胁的意味,并且是沉痛的威胁。

    于是他越发的明白:有些秘密,当真是一定要带进坟墓里去了。

    否则莫说自己,就连张嘉田也承受不住。张嘉田方才笑得心神不宁,分明也是有点不相信他,生怕他忽然走到哪一步,节外生枝,又变回了坏人去。他们两个分久必合、合久又分的走到今

    天,都走得力尽神危,再无余力。这回若是再分,怕就是永别了。

    可他不能没有张嘉田,张嘉田分明也舍不得他。

    雷一鸣留张嘉田吃了顿晚饭,等张嘉田打着饱嗝走了,他当即开始施行他的yīn谋诡计。

    他不能派人冲到虞碧英的公馆里杀人放火去,所以思忖了两三天之后,他花钱雇了个杀手。这杀手姓陆,在天津卫名气不小,然而像个鬼,外界对他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他难得抛头露面,平时只派他的徒弟出面见人。而这位陆先生凭着手艺吃饭,因为杀人的手艺十分高妙,所以要价奇高,只要是想劳烦他出手,那至少也先拿出几万大洋表表诚意——哪怕最后是请他杀一头猪,也照样得先把那几万大洋先摆出来。

    雷一鸣拿出了十万元,想和陆先生见一面,jiāo个朋友,然而未遂。陆先生宛如一缕有效率讲信用的幽魂,第一天派个半大孩子出面收了雷一鸣的钱,第二天,雷一鸣就得到了虞碧英的死讯——虞碧英在天津耽于玩乐,向来过着昼伏夜出的日子,总在凌晨才能回家。结果这日凌晨,在日出之前最黑暗的那片刻里,她在家门口刚下汽车,就中了一qiāng。都没人知道这一qiāng是从哪个方向打过来的。

    虞碧英香消玉殒的消息传出去,登时就赶来了三十多位摩登先生,都是她的男朋友,涌到她家里啼哭不止。雷一鸣坐在家中

    ,回想自己和虞碧英那一段情史,不知怎的,心如古井一般,一点波澜都不起,虞碧英死就死了,他不但不悲伤惋惜,甚至都没有感慨。

    又拿出了一笔款子,他打算请陆先生出个远门,去哈尔滨把虞天佐也宰了,然而陆氏门徒那边传来回话,说陆先生出门玩去了,两个月内,什么生意都不接。

    雷一鸣听了这话,半晌没言语,末了他扭头问苏秉君:“这个姓陆的,年纪不大吧?”

    苏秉君答道:“这个不清楚,据说,也得有个三十多岁了。”

    “三十多岁了还这么不务正业?玩算什么正经事情?为了玩,钱都不赚了?没出息!活该这人一辈子干这见不得光的买卖,可惜了他的本事。王八蛋!”

    雷一鸣在家中将那姓陆的乱骂了一通,然后调兵遣将,使尽了浑身解数,在天津城内各处埋伏下了便衣人马,一旦虞天佐赶来处理妹妹的后事,他便要让这人有来无回。哪知道虞天佐看透了他的险恶居心,竟然始终没有露面。

    雷一鸣非常的沮丧,非常的恐慌,同时又有种奇异的亢奋,在家中走来走去,不停的兜圈子,脸上粉扑扑的,走到了一定的程度,他停在大穿衣镜前,自己用手反复的拨弄头发,查看那白头发的数量,又试了好几种的梳头的方法,试图用黑发盖住白发。

    张嘉田最近忙得很,难得过来一趟,可也发现他这个劲头有点不对

    劲,起初还以为他是鸦片烟吸过了量,后来细细的一问,又发现并非如此。

    “你再找个大夫瞧瞧吧。”他是直言不讳:“你这人向来是能躺着就不坐着,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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