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确定,她不喜欢这种被毓肃帝拍头的感觉。好像她是一只小猫小狗一样的的存在。
与此同时,胡淑妃也握住了怀妉县主的手腕,她的声音很温婉,“马庆茹,与你玩耍的是静王殿下与安王殿下之女,你要守礼。”怀妉县主在胡淑妃念出她全名的时候,便不敢再哭了,她知道什么时候能向这位尊贵的姨妈撒娇耍赖,什么时候最好闭嘴乖乖听话。
“这才是乖孩子。”胡淑妃满意一笑,云淡风轻得吩咐众姆妈道:“带三位小县主下去梳洗打扮一番。”竟是丝毫没打算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非曲直又到底是如何。她转脸便换了话题,笑着请示毓肃帝,“皇上,您为了陪臣妾折这两支白梅,也逛了半日园子了,该饿了吧?咱们开宴吧。”
毓肃帝又是大笑,他一笑起来,与方才严肃冷漠的帝王简直判若两人,他执起胡淑妃之手,“好,开宴!”
孟七七被姆妈带下去梳洗打扮,走到东间,就看到两个宫女正举着两支含苞待放的白梅,踮脚往一尊半人高的朱红八宝缠枝花瓶里摆放。梅枝选得好,神形有趣;花瓶也选得好,瓶身朱色的暗重,愈发衬出白梅花的轻灵。孟七七在门口略一站,望着那白梅,不觉也心生向往。
这让她想到胡淑妃这人。方才短短一瞥,孟七七便觉得这胡淑妃这人很妙。胡淑妃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那一挂的,而是很会在恰当的时机说恰当的话,做恰当的事,给人如沐春风之感。这感觉孟七七在外公家两位表姐身上感受到过,在她那位奇葩表哥南宫玉韬身上也感受到过。但是这两种如沐春风,细品又有不同。如果一定要分类的话,胡淑妃的更近似于南宫玉韬的感觉一些。
换好衣裳出来,孟七七在门口又遇上了怀妉县主。
“你给我等着。”怀妉县主踩在门槛上,试图仗着高度优势用眼神杀死孟七七,“你最好一辈子都别在宫里落单。”
“不然怎样?拿个麻袋套了我?”孟七七嗤之以鼻,她小声学着胡淑妃的腔调,“马庆茹,你要守礼。”
怀妉县主又恼又怒,憋红了脸,“你不许叫我名字!”
孟七七不打算激怒她又起事端,她耸耸肩,“好嘛,正好我也懒得跟你说话。”她当先走了。
怀妉县主气得不行,把脚下的门槛狠狠跺了几下,这才也跟过去了,一路上都盯着孟七七的背影咬着牙。
而这顿所谓的家宴,在孟七七看来,只有三个字能概括:
好!心!累!
那些大人们全程都在说着一些,每个字她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的话。
什么“朕之内兄”“淑妃之胞兄”“三行一会”“四域二十九州”“蓝封红封”,这些关键字眼她不懂,连起来整个对话她都听糊涂了。这个时候,孟七七感悟到了当初她娘逼着她背京城关系谱的正确xìng来。如果她当真记熟了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那这场家宴上,她或许能听懂一二。
千金难买早知道,大家都爱犯这样的糊涂。就好比当初在大兔朝,从考场出来之后的懊恼,早知道重点题会考S部分,那昨晚就不该把力气花在D部分了。
家宴完了,孟七七有点蔫头耷脑的,她跟她大姐、娘亲一辆马车。孟七七回想了一番整个家宴上,毓肃帝和静王等人对胡淑妃的态度,有点心塞,搂着李贤华女士的脖子,小声道:“娘,那个胡淑妃是不是很厉害?我跟怀妉县主起冲突,会不会……”会不会给咱们家惹事?
李贤华本来是憋着话,准备到了王府,关起门来“好好”教导一番这小闺女的。此刻听到孟七七自己这么问了,李贤华低头,见她一脸不安,不由心就软了,孩子这么小,就这么能体谅人(),再要教导,兴许就是她要求太过了。李贤华摸摸她脑袋,柔声道:“没事的。”